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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頤不僅不怒,反而詫異的扭過頭,見男子臉上怒意翻滾,眉梢笑意斂去,皮笑肉不笑將堆疊在腰部的衣裳緩緩穿上,道:「就這麼不願意給小爺裹傷?你可別忘了,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你那妹妹可是會為我傷心呢。」
「卑鄙無恥。」
「那又怎麼樣?你不是自命不凡,瞧不起我這種人嗎?可現在還不是乖乖的認我這個卑鄙無恥的人為主,甘願聽我驅使?甚至還不惜搬救兵救了我?」
「你」那男子俊美的臉上驀然浮現出狠厲神色,鼻翼劇烈的闔動,他剛要懟回去,左手卻猛地撓抓住胸口衣襟,同時,身子也似受到重創迅速的佝僂下去,摔在繡有富貴花開的波斯毯上。
眼角浮著譏笑的柳頤見狀眼露疼惜,剛要伸手去扶那男子,那男子卻如躲瘟疫般朝後挪了挪,避開他的碰觸。
柳頤眼中疼惜一瞬散盡,他將臉一肅,再不看軟癱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男子,撫弄袖口譏誚出聲:「靜心凝神,打坐執行三個小周天,可緩解你胸口疼痛的頑疾。」
那男子胸口似疼得緊了,再顧不得和柳頤頂嘴,忙一手撐地坐起來,雙手合十靜心打坐。不消片刻,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下來。
期間,柳頤趁著他閉目打坐的空檔,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見他臉色好轉,眸底的擔憂之色才漸漸被淡然取代。
「我再問你一遍,你把我妹妹藏哪了?」那男子臉上痛苦消減,便抬眸依舊怒視柳頤,可惜,因身帶內傷聲音軟綿綿的,沒一絲氣勢。
「慌什麼?如今不是你們兄妹見面的時候,若你真的那麼想見她,倒不如好好想想見到她時該怎麼解釋——早已死了的你,為何現在還好好的活著。」
柳頤戲虐的抬高男子下巴,目光一寸寸的巡視在他臉上,似在欣賞一件完美無瑕的物什。
「你」
那男子被柳頤的話一激,臉上方浮起的怒氣一瞬潰敗下去,不甘心的緩緩閉上雙目,頹坐在地上。
他痛苦的捂著臉,將雙肩陷入臂彎裡。
是啊,他怎麼和翩翩解釋——她的七哥現今苟延殘喘活著的原因。
如何給她解釋——她的七哥為了抱滿門之仇放棄所有信仰與虎狼為伍?
如何給她解釋——她的七哥這些年眼睜睜看著她身陷秦宮被柳頤擺布卻無能為力的局面?
他不敢,也不敢面對翩翩。
她怕聽到她質問自己,更怕從她眼裡看到「
失望」的神色。
可他又那麼想,那麼想,那麼想去見自己的妹妹,想要看她是否安好,這種迫切想知道她一切的想法幾乎要把他逼瘋。
「籲——」
與此同時,正前進著的馬車猛地停下,一名做侍從打扮的婦人慌慌張張的一把扯開車簾,驚叫道:「爺,後面車裡那位姑娘暈過去了。」
「不識好歹。」柳頤眉峰隨即狠狠擰起,霍然從軟塌上起身正欲下馬車。
「帶我去看翩翩,若不,我現在立刻死在你面前。」那男子猛地起身,一改方才頹廢模樣,抓著柳頤的臂膀,黑著臉威脅。
「但願你別後悔。」柳頤瞥了眼他恨極自己的模樣,怒極,咬牙切齒的狠狠將男子甩開,大步流星的朝後面其中一輛馬車走去。
「姑娘,姑娘您可算醒了。」
柳翩翩眼睛剛睜開一道縫,就聽一名婦人驚喜的聲音炸響在耳邊,昏暗的光影中,婦人朝著身邊的侍從快聲吩咐:「快快快,快去通知爺姑娘醒了。」
柳翩翩渾身綿軟無力,喉嚨似卡著一根魚刺干疼的厲害,張張嘴發不出一絲聲音,索性隨婦人去了。
她眼睛望著車頂,待眼前的光暈漸漸散去,逐漸被清晰替代,才轉動眼珠子艱難的看向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