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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見她有點為難,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含春的為難也令她腦海里閃過一個猜測。在別院時,她就覺得……但是自己姐姐卻是那樣的說法。沈落一面想,一面尋到沈鳶的書房,敲門進去,便見書案上鋪開一副畫。
那副畫要比尋常的畫卷都大上許多,將整個書案鋪滿還有些不夠,畫上的內容頗為有趣。看到沈鳶似乎正在研究這幅畫,沈落便跟著一起研究。
畫上有一男一女,圓月之夜,姑娘獨自坐在江邊垂釣,江面卻倒映著一彎如鉤冷月。江面彎月的一頭系在姑娘手中握著的魚竿,彷彿那就是她的魚鉤,而彎月的另一頭則被青年男子握在了手中,好像他就是上鉤的那條魚。
作畫之人畫技極佳,畫中男女皆栩栩如生,岸邊風景更令沈落覺得眼熟,可乍一下卻想不起來。她手指虛空輕點畫卷,努力回憶,片刻後終於想到這畫中風景與在別院釣魚時的景緻幾乎一模一樣。
沈落莞爾,側過臉看沈鳶,她也正看向沈落。自己妹妹的笑容頗為意味深長,沈鳶眉頭輕挑,主動問她,「怎麼了?」沈鳶移開視線,再看一看這畫卷,不知該說什麼。
那時在別院垂釣,章祁問過她,「那你的鉤呢?」聽到章祁的這句話,她真正確定了這個人的心思,但她到現在也沒有想好。章祁如今是太子,將來是帝王,哪怕他再如何優秀,光是身份這一點就足夠她慎重再慎重。
沈鳶聽自己祖母說起過,延嘉皇帝允女子為官,對於她們來說是一件幸事。正是從那開始,女子身上的束縛慢慢變少。不過數十年前,大家還在信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嫁之時不知自己夫君的樣貌是常態。
也正是從延嘉皇帝廢除後宮、獨寵宋皇后一人起,先皇與當今聖上都不曾廣納後宮,包括其他皇親國戚,無一不主動效仿帝王行徑。到得了現在,世家之中納妾的風氣幾近杜絕。假使官員納妾,多半要遭受彈劾。
是以沈鳶其實不擔心章祁往後會廣納妃嬪,可是她不大喜歡皇宮。如果接受了章祁,則需要肩負起許多的責任,也需要做出犧牲,而她不覺得自己非章祁不可。章祁問了她那個問題,她當下沒有給出任何答覆。回府後,她作了一幅畫,派人送到章祁手中。
那副畫上只有一輪彎月,正所謂彎月如鉤,而月亮遠在天邊,根本無法觸控,這便是她的回答。沈鳶覺得,章祁能看懂畫上的意思。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人非但看懂了,還就著她原本的畫作改成一副新畫再返還給她。沈鳶盯著畫中那輪玉盤圓月,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
沈落欲張口說話時,看到自己姐姐心思不在這裡,便閉口不言。她再看了看那幅畫,又笑了笑,兀自尋了張椅子坐下來。
過得一會,沈落方出聲問道,「送給姐姐鳶尾花的人和作這幅畫的人,是不是同一個?」沈鳶終於再次看向沈落,也笑了一下,有兩分預設的意思。
沈落站起來,走到沈鳶的身邊,小聲問,「這同一個人,難道是太子殿下?」沈鳶僅是看著她,沈落自覺繼續說下去。
「首先是這畫裡的風景。考完試後,我不是去了別院的嗎?那時,我和姐姐還有太子殿下、韓將軍一起去釣魚的地方與這畫中風景極像。」
「其次是畫上的這兩個人,」沈落手指點點畫中的一男一女,道「他們身上衣服的顏色與姐姐、太子那天穿的衣服顏色一致,韻態也相似。」
「最後……」沈落伸手挽住沈鳶的胳膊,狀似無辜道,「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我也想不到別人了啊。姐姐閨名裡有個『鳶』字,送的又是鳶尾花,鳶尾花不難得卻也不易得。這畫倒很趣致,不過我看不怎麼明白……」
「那就不看了。」沈鳶一時失笑,讓丫鬟進來將畫收起,攜手和沈落坐到了外間的茶几旁。不濃不烈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