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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文熙站在陸覺南身邊嘲笑他:「十一中槓把子怎麼開始走苦情路線了?」
他笑,平頭硬朗,笑容單純真摯,如同昨日。
「因為我發現,老子見不得她不幸福。」
「她高興,她喜歡,愛誰誰吧,陸哥我繼續為人民服務。」
有一段情深,註定埋沒於歲月。
孩子七個月大的時候,霍希光帶著溫穗去了一趟爺爺家。
偏僻的山村在他的資助下修了路,汽車可以開進去了,不用再走十幾公里路,坐漏風的三輪車。
爺爺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這些年他常來看他,雖然老爺子的性格跟往常一樣古怪,見他一次就嘲諷一次。
老大不小連個物件都沒有,當年要死要活要回去見的那個姑娘呢?
這次,霍希光算是揚眉吐氣,帶著懷孕的妻子,衣錦還鄉。
溫穗禮貌親切地叫了聲爺爺,老爺子不善言辭,卻馬上從兜裡掏出一隻玉鐲,套在她手腕。
「霍家傳媳婦的傳家寶。」
溫穗笑著點頭,滿目溫柔的笑意。
老爺子從菜園裡摘了最新鮮的菜,殺了一隻最肥的母雞,從池塘裡釣來最鮮美的魚,打算做一桌滿漢全席。
吃完飯,他跟爺爺酌了點小酒,話說開了,爺爺望著溫穗的大肚子,眼角笑出細紋。
「是這姑娘吧?」
霍希光牽著她的手,猝不及防在她側臉啄了一口。
「如假包換。」
霍老爺子笑著,慢慢,又開始嘆氣。
「你比你那個殺千刀的老子有福氣。」
說完,老爺子望著門外,蒼老遒勁的目光彷彿在訴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沉默了。
下午的時候,霍希光一手拿著一個黑乎乎的袋子,裡面不知裝了什麼東西,一手牽著她,來到門前的泥土地上。
他把袋子裡的鏟子倒出來,最後,掏出一株小小的銀杏樹苗。
「拖爺爺廢了好大力氣弄來的,我們把爺爺種白菜的地方佔了,他還老不樂意了。」
他邊說,邊開始鏟土。
往日的片段回溯,溫穗捂嘴,指縫不知不覺有了淚。
原來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那樣清楚。
一小時後,小苗兒穩穩地紮根於土壤,從此在這裡立身。
他額頭上全是汗,一身黑色t恤,額前的碎發擋了眼底的光芒,卻依然乾淨明朗。
他把鏟子扎進土裡,望著她笑。
「你說辛夷鎮的姑娘出嫁前要種一顆銀杏,寓意圓滿長久。」
「喏,霍太太,你的銀杏在這裡,咱倆要一起看到這子孫樹結果。」
溫穗大著肚子,卻執著地鑽進他懷裡,感動地在他胸口蹭蹭。隔著距離的擁抱,把他逗笑了。
「你知道爺爺今天為什麼會說那番話嗎?」他望著銀杏樹對面的墳墓失神,那裡埋葬的,是他爸的遺物和他媽的骨灰。
「我沒跟你說過,我媽以前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女明星,但不幸被我爸看上了,我爸很愛她,我媽原來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被我爸拆散了,所以她很恨他。」
「我爸為了徹底掌控她讓她染上毒|癮,其實我從小體弱是有原因的,一出生就有嚴重的戒斷綜合徵的小孩,能健康到哪去。」
「聽我爺爺說,我爸帶我媽來過一次這裡,但我爺爺沒有歡迎他們,連你手上這個鐲子也沒給我媽看過。」
「因為他知道,他們那不叫愛,是畸形的霸佔,不能長久。」
「所以,那次我爸派人綁架你,他慫恿我用綁住我媽的同樣手段,把你永遠鎖在我身邊,我以斷絕父子關係為要挾,果斷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