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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臉皮薄,才有此找補。但明箏沒忘,自己沒能按時回去國公府,如此失禮地在外留宿是因為誰。
她不說話,抿唇出了船室。
一走上甲板,稍稍抬眼就望得到廣袤的星空。
濛濛水煙氤氳著天幕,可那星子透亮,絲毫不減光芒。
她望著美景一時說不出話來。畫船隨波飄搖,已經離園子越來越遠,遠處環繞的都是山巒,起伏連綿,合成一線。
陸筠怕她受凍,解下外氅搭在她肩頭,溫熱的氣息混著他身上淺淡的薰香,像置身在他懷抱。
明箏沒來由垂下眼,紅暈爬上臉龐,瑗華奇怪地瞧了她一眼,「奶奶暈了船,瞧上去臉色還是不好,待會兒用完膳,不若早些回房安置。——趙嬤嬤已把主院都打點好了。」
明箏點點頭,回了低低一聲「嗯」。
與陸筠並膝坐下來,圍著小桌用了些飯菜。
見案上還有酒,明箏怔了怔,瑗華笑道:「趙嬤嬤叫備上的,說難得輕鬆幾日,用些酒也不妨事。不過奶奶不舒服,還是少飲些吧,奴婢給侯爺斟一杯,奶奶抿一口算了。」
明箏突然覺得。其實趙嬤嬤什麼都知道。
提前替她找了暈船的藉口,船上還事先就放置了乾淨的衣裙,還有適才瞥見的,帳外擺著的那隻很大的浴桶,以及泥爐上正汩汩泛著熱氣的酒。
她有些窘。可心裡明白,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尷尬。
她和陸筠是夫妻,他是有權利的……
身邊服侍的人長久跟隨,哪能一點兒不露痕跡。
她也想說服自己,夫妻恩愛並不是羞恥的事。
陸筠提箸拈了塊兒去了骨刺的酥魚放在她面前的碗裡,他默不言聲,舉止比她從容得多。
明箏鬆了口氣,給瑗華打個眼色命她退下,親自持壺替他斟了一盞酒,溫聲道:「……筠哥,我陪您喝一杯?」
陸筠有些受寵若驚,轉過臉來,見她額上落了一縷碎發,他抬手為她撥開,指尖輕柔落在她臉頰,另一手持盞而近,「願年年歲歲——」
明箏持杯與他相碰,軟聲道:「喜樂隨君。」
酒盞盡,朱唇邊染了一抹酒痕。
他以唇捻去,她沒躲,攀住他衣襟,仰頭啟開唇瓣,讓他順利品嘗甜膩。
瑗姿懷裡抱著披風正要上前,被瑗華扯住袖子制止,朝她努努嘴,眨了眨眼。
瑗姿明白過來,兩婢紅著臉對視一眼,縮頭笑著,連忙避得遠了。
屋裡,趙嬤嬤瞧了眼更漏,心道也不知船上備的被褥夠不夠。夫人一生墨守陳規,進退有據,活得猶如一潭死水。如今這是在自己的地方,跟自己的丈夫一處,身邊又都是自己人,便是縱意些,又有何妨。
但她許是年紀大了,總比年輕人多憂思些。夫人過去生養艱難,如今新婚許還好,時日長了,肚子遲遲沒動靜,也不知陸老太君會不會不高興。
侯爺年紀不小了,當時議婚,太后就想為他尋個適宜生養的。等回去公府,她得去找親家太太商議商議,瞧是拜拜送子觀音,還是多請大夫調理調理……
一連數日,陸筠和明箏幾乎寸步不離。
明箏拜會了陸家各房長輩,漸漸對陸家格局也有了些瞭解。
不過有一樣奇怪的是,虢國公至今不曾露面,她這個兒媳婦兒,還沒有給公爹敬茶行禮。
不過沒人提及虢國公,她自然不好多問。
猶記得太后有幾回說起陸筠舊事,說到虢國公,總是嘆息一聲,搖搖頭,卻沒有繼續深說下去。
就明箏自己從旁瞭解得知,虢國公求仙問道,不理俗務。可唯一的兒子成婚,這怎麼都算是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