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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御前說這種粗鄙傳言,未免有失體統,旁邊一個正派的老臣,立即暗示意味十足地咳了起來。
孫大人笑道:「微臣失言,微臣失言……」
皇帝轉過臉來,目視陸筠,見他臉色鐵青,緊抿薄唇,似是十分憤怒,溫言寬慰道:「修竹,此事怪不得你,你休要往心裡去。今日朕喚你們前來,是為商議如何懲治梁少輕父子,修竹你是他正頭上峰,你便先來說說罷。」
大殿內議事良久,明思海立在廊下已等候多時。
陸筠等從內步出,恰與其碰個正著。
他身後幾個臣子拱手與明思海寒暄,陸筠慢下步子,立在廊下頓了頓。
「明大人是為梁少輕父子求情而來?」
「明大人說的是,皇上聖明,自有決斷,……那您這是?難得見您進宮來,能驚動您的事,只怕小不了……」
「行,那不多妨礙您了……」
明思海肅容朝殿中去,他背脊挺直走得緩慢。察覺到身後有束目光,似探究似困惑,雖在他身上只停留一瞬,他亦敏感地捕捉到了。——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嘉遠侯,陸筠。
他沒有回過頭去。文臣武將,一向涇渭分明,何況陸筠遠在西邊十年,他與京中各派系往來都不密切,跟明家更是不曾有過深交。
明思海沒有停步,徑直被請入御書房,在龍案下撫袖而跪,「皇上萬歲,微臣急求見駕,為有一事,欲向皇上呈請。」
皇帝親自步下案臺將他扶起,「明愛卿,但說無妨。」
明思海頷首道:「梁少輕一案,微臣有所聽聞,究其子梁霄在軍中所犯罪業,微臣亦有監察不嚴管教失度之過,其在軍中賄賂將領的銀資,亦有微臣薄份。微臣乃其姻親,門生遍佈六部,為其在朝廷廣召羽翼多攀權貴之實,亦起到不可推卸的助力……微臣今日,特來請罪,望皇上從重發落,以儆效尤。」
皇帝聽他言詞懇切,素知他為人方正,嚴於律己,正要寬慰兩句,卻聽他話鋒一轉,垂首道:「只是……求皇上明鑑,微臣愛女箏娘,久在內闈,貞靜嫻雅,專司內園庶務,從未參與其賣爵鬻官、延誤軍務等諸多罪業……今臣已勒令愛女還家,從此不是承寧伯府少君,望皇上念其乃女眷,從輕責罰……微臣萬死,愧對陛下……」
雲影天光,一色映在水面上,園中百花競開,正是爛漫時節。
惠文太后倚靠在軟墊上,半眯著眼,瞧宮人投食戲魚。臨溪亭內偶有涼風拂過,吹起四面掩映的輕紗。
太后面如金紙,眼底一片倦色。夜裡翻來覆去的睡不好,近來寢食難安,時時惦念著的,便是外孫的婚事。
早年愛女璧君喜愛文人風雅,不願下嫁疆場上逞兇鬥勇的虢國公陸賢吋,這樁婚事勉強了她,以致她鬱鬱寡歡了一輩子。年紀輕輕撒手人寰,明明身為天之驕女,卻為了朝廷社稷,忍下了太多委屈。為補償璧君也好,也安她自己的私心也罷,她只望璧君唯一的血脈,不要像他親娘一般,一輩子未嘗過快活滋味。
正亂想著,幾個世家夫人結伴走來。是她孃家的幾個女眷,清早急急忙忙遞牌子進來,太后隱隱有所感知,知道必然發生了什麼。可真正聽聞之後,她卻整個人怔住。
「娘娘……今晨明家的長子明轍前往梁府,代妹出面,討要和離文書去了。」
太后持杯盞的手一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方又道:「十數日前,梁家不知發生什麼,當晚攪弄得全城半數大夫沒能睡個好覺,一開始大夥兒只當笑話瞧,梁家素來沒什麼體統可言,也還罷了,哪想到明家詩書傳家百年,閨女竟也撒嬌鬧什麼彆扭,誰想到,原來不是鬧彆扭了,是鬧和離了!明家也不知怎麼想的,這個關頭跟梁家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