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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屋子裡砸了只茶盞。梁芷薇帶人過來時,碎瓷就綻開在她足邊。
梁芷薇唇角掛了抹冷笑,跨入屋中,笑道:「一大早娘發什麼脾氣?我瞧適才明家的嬤嬤剛走,是二嫂要回來了?」
梁老太太蹙眉道:「二嫂二嫂,你心裡頭就一個二嫂,連你孃老子都不必認了!」
梁芷薇笑道:「這是怎麼了,還衝著我來了?娘倒是拿個主意,到時候鄭家的宴會,是誰跟我去?大嫂病了不說,身份也不合適,總不能讓我一個大姑娘己去人家家裡。」
梁老太太捂著疼得針扎似的腦袋,擺手道:「還早呢,你急些什麼?」忽然想到適才那婆子說,今兒明箏進宮,她忙道,「今兒倒有個去處,你去碰碰。你二嫂一早進了宮,說許是用過飯回來,你掐著時間去堵她,見著面也不必多說,只一味掉淚,她素來疼你,總不能連你也不管?你叫她送你回來,先把她誆回家,我教你二哥在外候著,到時候直接把人扣住了,屋裡關起門來說些軟和話,還彆扭個什麼?」
梁芷薇紅臉啐道:「娘,您當著我渾說什麼呢?」
慈寧宮西暖閣,明箏手持美人錘,替太輕柔捶著腿。惠文太精神越發差,說了半晌話,沒一會兒就露出疲累的樣子,偏又不捨得她走,說喜歡身邊有年輕人陪著。
明箏覺得己現今的身份多少有些尷尬,她正躲在孃家,避著梁家人呢,當初入宮走動,給人送禮求引薦,說到底是為了梁芷薇和嘉遠侯的婚事,可如今,她連梁少夫人這個身份都不大想要了,還替他們謀什麼呢?
殿中只留了兩個小宮人,在外看著茶水。敬嬤嬤不知到哪兒去了,整個大殿靜悄悄的,夏日午的光線從窗紗照進來,令人昏昏欲睡。
太大抵已經入眠,有半晌沒吭聲了,閉著眼睛歪靠在枕上,縱是保養得宜,還上了妝,也難免露出幾分病氣。
明箏隱約聽說過太的病情。消渴症,熬人得緊,不容易根除。這是一大難關,她希望太娘娘能挺過去。畢竟對方明知她帶著目的而來,卻從來沒有奚落為難過她,甚至百般抬舉她,寵信她。
手腕有些酸了,她把美人錘換到左手,左手掛著兩隻青玉鐲子,一動就發出碰撞的輕響。她索性把鐲子脫了,用手帕包裹好放在榻角。
大殿正中的門敞開著,輕薄的紗簾不時拂向半空。
陸筠走進來,一個人都沒有碰到。他正思索是不是要提聲招喚個人來問問,忽聞身傳來頗有節奏的擊掌聲。——是御駕到了。
「皇上駕到——」太監高昂的唱聲打破午短暫的寧靜。
明箏被嚇了一跳,手中動作止住,下意識站起身來。
太睜開眼,敬嬤嬤從旁走出來將她扶住,替她理了理裙擺。
太見明箏不在,招手命她靠近。
太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溫和地道:「別怕,萬歲爺為人和善,既遇著了,見個禮吧。」
明箏溫順道:「是。」
海藍色團龍袍角躍入眼簾,明箏隨敬嬤嬤一道跪下去。
「母,今日覺著可好?」
皇帝的聲音聽起來很和潤,也很年輕,與太寒暄了幾句,注意到地上跪著的明箏,「這位是?」
明箏朗聲道:「臣婦的外子,乃是承寧伯府世子梁霄。給皇上請安,萬歲,萬萬歲。」
叩了首,皇帝說請起,約莫是想到梁霄在西營的風流事,皇帝忍不住多瞧了明箏兩眼。
陸筠在旁註意到皇帝打量的目光,從頭到腳,將婦人迅速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