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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寧低下頭,專注地替他將劍穗繫上,打上漂亮精緻的結。
玉指纖纖,伸手一撥,流蘇輕搖。
「我親手編的,怎麼樣?好不好看?」
燕攸寧明眸流動,朝他輕輕眨著。
霍西洲看也沒看,「好看。」
燕攸寧就知道他說的假話,伸指頭一戳他額頭,「呆子!」
霍西洲覺得自己彷彿在雲上,在水裡,幾乎要隨著娘子的聲音化去。
「你以後都得帶著我給你的劍穗,不管去哪兒都不能摘下來,聽到沒有?」
娘子咕噥的聲音傳進他耳朵,癢癢的,有些撓人。
霍西洲勾唇:「劍穗在人在,除非我死。」
「呸呸。」燕攸寧堵他嘴,「我聽不得這個字,你不許胡說!」
說完,她兇惡地瞪了他一眼,比劃手勢,要給他將嘴唇縫上。
霍西洲毫無懼意,反而微微含笑,他笑的時候,眼眸一角會微向上彎,變成一點月牙的弧度,為這張英氣逼人的臉平添了幾許柔和。
燕攸寧緩慢放開他的嘴唇,踮起來的足尖也掉了下去,仰目望他。
「洲郎。」
霍西洲頓時筋麻骨酥,身體震了震,面頰浮出紅色,吃驚地看著這麼喚著自己的娘子。
燕攸寧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手指揉搓起他刻著古樸花紋和燕氏圖騰的劍柄來:「爹爹只給我們一年,你要好好地辦差,爭取早一點,來娶我。」
霍西洲重重點頭:「娘子放心。」
「嗯。」
燕攸寧再次踮腳,在他的右臉上親了一口。
她依依不捨地放他走,揮揮手:「你快去吧。」
他再度沉重地頷首答應。
等霍西洲的身影消失在了迴廊盡頭徹底不見,燕攸寧幽幽地吐了口氣,從耳房後轉出來。
耳房後停了一人,瑤璫華裾,齒如含貝,亭亭玉立,燕攸寧從她身旁露過時並未多看她幾眼,但被燕夜紫叫住:「你又偷摸見了馬奴,我告訴爹爹去。」
燕攸寧清眸幽幽,瞥向她:「霍西洲已經不是馬奴。」
燕夜紫嗤笑:「一日為奴,終身為奴,生來低賤,有何辦法。」
她話裡是在說霍西洲,實則也是在強調,燕攸寧本就是個下賤妓子所生的庶女,一樣上不得什麼檯面。
在燕夜紫的世界裡,無非是爹爹仁善,給了她們棲息之地。
其實燕攸寧有時想想,也萬分可憐燕夜紫,在夏國公府倒臺以前,她真的被保護得很好,天真殘忍,但愚蠢至極。殊不知江山易改,豎子亦有成名之日,那些生來就高貴的,只是躺在祖蔭下擁有了比普通人更好的開局,然而不思進取,又有什麼用?
……
這一日過晌午,清河郡主與宜芳縣主突然造訪。
盧氏聽聞以後,親自招待了兩位貴女。這兩位貴女一向與阿墨相處友好,上一次還約著一塊兒打馬球,只可惜阿墨傷了以後,她們也許久沒有來尋阿墨一塊兒玩了。
盧氏面露喜色,拿最好的雪芽茶與點心招待兩位貴女,並說起了燕夜紫的傷勢:「阿墨傷勢已經大好了,只是要打球只怕不能夠,不妨今日遊園去?」
崔寶璣纖長的柳眉顰蹙,登時不悅。她一向大大落落,有什麼話都不憋心裡,對盧氏也是一樣。崔寶璣扭臉就道:「誰說我們是來尋燕夜紫的?」
盧氏臉色的笑容微微一停,若非多年的儀容涵養在這兒,真箇要當初露出不體面的臉色,她頓了一下,慢慢地綻開微笑,道:「那郡主這是——」
「我們來尋燕攸寧打馬球的,」崔寶璣看了一眼一旁低垂著臉頰沉默不發的程芳菱,又扭頭對盧明嵐道,「我這個宜芳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