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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這麼說, 像是為了促進兩國友誼, 想打一場球賽, 而天子卻不禁想道,儘管如此,這依然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
大周乃是上國, 於周邊等國都有巨大的輻射力,這場賽事許勝不許敗,事關乎大國尊嚴,並不像是高黎王子輕飄飄一句「不要賭彩」那麼簡單。可既然高黎王子提了這樣的請求,作為大周天子,也不能怯戰。
「那麼,就依你。」天子含笑,抬袖一招。
彼時人已陸陸續續而出,只見高黎王子神色張狂倨傲地騎在高頭大馬上,將一柄月杖扛在肩頭,儼然一隻鬥志高昂的五彩大公雞。這時他們才聽說,高黎王子請求天子安排大周勇士與他一戰的事。
一時間,無數人攥緊了拳,敢怒不敢言。
這幾日以來,他們見識了高黎王子囂張的氣焰和百戰百勝的戰績,說實話,心裡頭也有些惶惶,如果不幸被陛下派遣上場,如果更不濟輸給了高黎王子,那豈不是令整個大周無光?
這燙手山芋,誰愛接誰接。
雖然臺下議論紛紜,可天子環顧四周,居然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不得已,天子向林侯請求。林侯老矣,俗話說拳怕少壯,他只怕不能與高黎王子這種年輕力士一戰。
林侯便舉議,不如讓周驃下場。
天子龍目深亮,倒是將此人給忘記了,周驃這兩年在林侯麾下可謂晉升最為迅捷的新秀,想來弓馬嫻熟,未必輸給高黎王子。打定主意,天子鬆了一口氣,唇中溢位了咳嗽,但嗓音依舊中氣十足,「周驃!」
周驃越眾而出,在無數雙或驚訝或羨慕的目光注視之下,緩慢走到了天子面前,雙膝噗通跪地,「臣在。」
天子微笑道:「既然高黎王子興致勃勃,不若你便與他比試一場球賽,也讓朕與眾位卿家開開眼界。」
周驃沉聲道:「臣領旨。」
他起身朝球場而去,背影如山嶽聳立。
看到這個背影,天子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兩年前比周驃更優秀的霍西洲,沉凝半晌,扭頭對近侍問道:「長淵王怎麼今日未曾到場?」
近侍回不知。
天子頓了頓,道:「你去找找。」
近侍領命,便去了。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日上三竿時分,馬場上喧譁聲一浪高過一浪,而這時長淵王還正摟著他香嬌水嫩的可人王妃好夢正酣,皇帝身邊的紅人也近不得前,反被李圖南這個武夫險些推了一趔趄。
近侍不敢對武夫還手,艱難地張口朝裡呼道:「王、王爺?」
裡頭久無動靜,許久之後,才慢慢傳出霍西洲帶著一絲沙啞的不耐煩地聲音:「何事?」
「陛下請您過去。」近侍不敢多待,慌忙闡明來意。
「知道了。」
裡邊的聲音顯得愈發不耐煩,內侍官自討沒趣在簾門外站了一會兒,轉身去了。
燕攸寧幾分好笑幾分心疼地看著撐在上頭下不了嘴懊惱不已的長淵王,伸胳膊推了他一把,低聲道:「夫君,你該去了。」
沒想到皇帝身邊的內侍官催了一遍,王妃又來催促,註定了是不可能再沉湎女色了,長淵王極其自甘墮落地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翻身下去。
「夫君。」
就在霍西洲要下行軍床的時候,燕攸寧又喚住了他。
正拾回鞋履為自己穿上的霍西洲回眸看向榻上,她側歪著面向自己,如霧茫茫的美眸中溢位了點點水痕,襯著精緻雪白的小臉,似顯得格外脆弱。
霍西洲湊近了一些,壓低嗓:「怎麼了?」
燕攸寧的美眸在淚光中彎了一下:「沒甚麼,只是想起,在馬場從前葬了一具屍骨,我以為是你,原來刻的是你的名。前不久,我才讓他們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