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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到這種有毒的蘑菇之後, 燕昇與盧氏立刻反應過來那蘑菇從何而來,正是燕攸寧從青霞山帶回來,今日她親手炒的那一盤!
盧氏的第一反應是,幸好當時那盤毒蘑菇離她的淳哥兒相去甚遠,淳哥兒又不大愛吃蘑菇,所以一口都沒嘗。
關了門,燕昇暴跳如雷:「我們將這麼個東西拉扯養大,她竟絲毫不知感恩,用這種方式手段暗算於他的生身父母!忒也枉自為人!」
盧氏勸說丈夫消氣,她自己心中也不可能毫無怨懟,只是,萬一女兒也不知道蘑菇有毒呢?萬一是冤枉了阿胭呢?
「夫君你先不要一口咬定,我看霍西洲也吃了,他同阿胭一起做的菜,要是阿胭知道有毒,他不可能不知道。」
燕昇冷然道:「我怎知道這對賊心爛肺的夫婦胸中打何種主意!夫人,你切莫再天真了,燕攸寧與我們不是一條心!早在青霞山我派蔡抒去接應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胳膊肘外拐選擇了霍西洲!」
「原本我還在想,東淄王殿下至今尚沒有被冊立儲君,擔憂這中間橫生枝節突發變故,試圖拉攏霍西洲,借用他手裡的兵權,但這不孝女的一番作為,卻是讓我徹底地斷了念想。」燕昇失望至極,「今後,咱們家就當死了這個女兒,沒了她!」
盧氏暗暗想道,雖然你有心拉霍西洲入東淄王的陣營,可有兩件事你卻沒考慮到,一是當初不少人私下傳話,道東淄王心中所慕乃是阿胭,並非阿墨,如果霍西洲知道了這一點,他怎可能與東淄王為友,再就是,當初霍西洲隨軍南下徵討南蠻,乃是為國立功的天大功績,夫君你卻在日日盤算對霍西洲暗下毒手,雖然毒計不成,還沒來得及實施便已被打斷,但這件事若是讓霍西洲知曉了,只怕也決計不能善罷甘休。
事到如今,霍西洲是長淵王,他有頭銜,亦有兵權,振臂一呼,十萬之眾贏糧而影從,豈是韜光養晦多年的燕昇所能匹敵。就算戰功赫赫如林侯,現在也不敢對霍西洲拔劍怒目。
女兒阿胭好歹是他的王妃,親如一家,總比翁婿刀兵相見要好得多。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
盧氏想不通丈夫為何在此事上如此偏激。那霍西洲,雖然說出身不高,但他也憑藉自己的雙手爬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不過二十出頭,放眼大周,可還有比這更出色的年輕人麼!
多半,就是丈夫從前看不起霍西洲,今天表面上和和氣氣恭恭敬敬的,內心裡依然看不起他,更恨阿胭辱沒了門風,這種固執的門第之見,是深入燕昇的骨髓的。
燕昇口頭出了惡氣,問盧氏霍西洲與燕攸寧是否仍在,盧氏道並不清楚,她也才解毒,才醒過來。
彼時夫婦兩人都感到極其的面目無光,不敢見人。因為一盤毒蘑菇,他們把內心最深處的陰私剖出來給眾人觀瞻,讓他們虛榮被一揭而破,被無數人知悉。盧氏光是想想,都恨不能連夜撤換府上的所有下人,但又怕這些人放出去之後將事情傳揚得更遠。
燕昇叫來最為信任的蔡抒,「你去,探看霍西洲與燕攸寧的情況,若是他們沒中毒,將他們找來!」
蔡抒領命而去。
直至蔡抒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燕昇在門合上的當口瞥見了庭院中除塵的婢女,心頭猛地彈起來,「夫人,我們必須立刻堵死府上所有人的口,今日的事絕對不能洩露!」
盧氏唉聲嘆氣,「只怕沒有用的,即便能封口,今日霍西洲帶了這麼多人來,就守在國公府外,他們的口怕是很難堵住。」
燕昇一聽登時絕望。姓霍的滿肚子壞水,寧可自己中毒也要騙他們吃毒蘑菇,必然不肯替國公府遮掩。燕昇頹然地倒回了椅中。
盧氏惙惙道:「而且今日人多嘴雜,只怕現在就已經走漏了事情,我們怎能顧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