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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衣深感懊惱, 是自己提議與娘子偷摸出門的, 沒想到被燕夜紫撞見。不過她們出門不是為了深夜去見霍郎君, 而是娘子想逛長安夜市, 長安自古以來便有各個不知凡幾的民族來此居住,彼此融合。文化多元,於夜市可見一斑。今天正趕來一年一度的花燈節, 那些南來北往的人,都亮出了自己的花燈,娘子以前在馬場,也是每年都要逛花燈節的。
不過娘子還是存了點私心。
因為霍郎君非常瞭解娘子的習性,既然她都能想到這一點,那麼霍郎君說不定今晚也會去逛花燈節呢,那不就能碰上了麼?
可惜,居然被燕夜紫抓住了。
現在固然還可以用看花燈的藉口搪塞過去,但燕夜紫是怎麼都不會信的,她若是到家主那裡告一個狀,娘子今夜不但不能出去,還會被家主不滿、責怪,得不償失。
燕攸寧讓緋衣退下去,她自己有話同燕夜紫說,緋衣怕娘子吃虧,但架不住娘子再三催促,只好悶悶不樂地離去了。
「姊姊如此不聲不響地出門,原是為了那隻死馬奴,」燕夜紫道,「恕我直言,那下賤人家出來的東西,怎能上得了檯面,姊姊如此將自己許給他,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燕攸寧微笑:「我不和你搶東淄王,你不應該高興麼?若是我現在放棄霍西洲,來同你搶李萇,做李萇的王妃,你怎樣?」
一聽燕夜紫立刻變了臉色:「你休想!」
說完,又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哼了聲:「殿下看不上你。」
不怪她如此自信,全是那日大獵毬場外,李萇給了她這樣的信心。
身份已經換回,殿下本可以利用燕攸寧的嫡女身份,輕易地娶她為妻,但他並沒有那樣做。燕夜紫以為,東淄王殿下必是心儀自已,不可自拔,方才會如此。
殊不知李萇只是厭惡燕攸寧與那馬奴走得過近,不論最後娶是不娶燕攸寧,他只是想敢在那馬奴之前,得到他想要的美人。一夜風流不虧。至於燕夜紫,則是碰一根指頭,都懶得去碰。
燕攸寧知曉前世李萇對燕夜紫本身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倒是多年以後,因為燕夜紫大量使用息肌丸,面板光滑如緞,白皙勝雪,已為臣妻,有了一種成熟嫵媚的風韻,李萇一見到她,頓時兩眼冒狼光。
察覺到皇帝深夜召見臣妻行此罔顧人倫的事情時,燕攸寧身為皇后,雖然已經多年不睬李萇一下,還是被他的荒唐氣得不輕,加上那時候大周內憂外患,她居然還有點身為皇后的倒灶責任感,來了個不要命的死諫,照著剛從床上顫顫巍巍爬下來的,身體虧空眼泡浮腫的李萇劈頭就是一巴掌,將李萇打得趴在牆上眼冒金星。
之後,她就被廢後了。
燕攸寧一笑:「多謝他看不上。妹妹嫁了東淄王為側妃,想必是有福了,祝你步步登高,將來貴不可言。」
燕攸寧已經不可能出去了,撂下這句話,便解開了身上連著兜帽的披風,轉身往回走去了。
長安城的花燈之夜,輝煌絢爛,如錦如霞,將夜半子時裝點得猶如白晝般明亮。
走街叫賣的,牽馬頑笑的,戴面具手裡捏著糖人的,猶如潮水一般呼嘯著擦過霍西洲尋覓的身影,繼而飛如奔馬一般地朝身後流去。
他在尋找燕攸寧的身影。
今天是花燈節,每逢佳節,娘子必定是會帶上披風或是斗笠出門的,而且一定會來這條翥龍道。可霍西洲的身影穿行良久,將這條街走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人潮洶湧,來來往往,已不知換了多少撥,霍西洲還像一根定海神針立在原地。
憑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可能上夏國公府找她,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就像以往的每一次會面一樣,都是等待寧寧偶爾一次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