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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是廿六。
大獵當日,天子親率禁軍,令六部從之,五陵年少子弟無不策馬跟隨君王身後。
林侯統領北衙六部的衛隊,此行為君王護駕。
在這北衙禁軍之中,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年輕人,出身平平,然而能力出色,以一當百。此人名喚周驃,是賀家舉薦給自己的新秀。不出兩年,已累遷至五品都尉。
但賀家此次,再度向林侯舉薦了一人。
林侯看到信函之時,視線停了一下。
這人姓霍,是個少年。
留侯世子賀退思在信中說到,此人的潛力比周驃不遜,如果林侯肯用,定能塑其脊樑,令他成為大周之柱。
林侯喟然道:「看來賀家的世子對此人評價極高。」
周驃在前,對於賀退思的掘才之能,林侯是信得過的,但這霍姓少年究竟何許人也,值得賀世子如此不吝稱讚?
看他信上所書,此人出身草莽,之前乃燕家一低賤的馬奴,林侯自己便發跡於寒門,不會以出身論英雄,但,這馬奴……
昨日,夏國公燕昇也向他遞了一道書信。信上言,託林侯日後尋機逐馬奴出營。
這一燕一賀,所求截然不同,倒教人奇怪。
「父親。」
林墨池一身翡翠綠勁裝短打,掀簾而入。
林侯見是女兒,便微笑道:「來得正好。你燕伯伯與留侯世子來了兩封信。」
他這個女兒是個巾幗豪傑,林侯從來不會刻意在女兒面前隱藏公事。林墨池從父親的手裡接過信件,蹙眉看完,將兩封信一同撂在案上,「霍西洲此人,我認得。」
林侯詫異:「你怎麼會認得?」
林墨池便說起了上次與崔寶璣、燕夜紫一同打馬球發生的事,「此人身手敏捷,而且馴馬的本領一流。」
頓了一下,她回憶起了當時在馬場見過的霍西洲的面貌,道:「但我總以為,他不是一般的馬奴。」
「具體的,女兒也說不上來,明日,父親見過他便知。」
林侯頷首:「也好。」
如果如賀世子信上所言,如果霍西洲將來能於國有利,那麼便萬萬不可因為一己之私而令大周損失了難得的將才。因此夏國公所交代的事,需要掂量著辦。
是夜,一行人駐紮在孤山山腳。
天子單獨王帳,獨立矗落於數百道軍帳之間,寶頂儼然奇峰凸出,錦帆獵獵,於風裡飛揚。
一彎娥眉月斜掛枝頭,疏星點點如畫。
營地裡燃了簇簇火把,近火光出,軍帳中亮如白晝。
霍西洲才從燕愁的麾下被調入林侯軍中,此刻正獨自於帳內收拾行李,同帳篷的弟兄們均已出去巡夜,他將本來便沒有多少的物品收拾妥當,取下了身上的甲冑。
帳篷外有人在烤肉,霍西洲一整日沒有吃飯,正想去烤點,但一掀開帳簾,便迎面與拎著食盒過來的娘子碰上。
碰上的瞬間,他的肚子很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燕攸寧的眉梢蘊了笑意,輕輕拉住他手,將他往帳篷裡帶。
「讓你等久了,餓了麼?地方偏遠,沒有食材,我簡單做了點炊餅,過來嘗嘗。」
她夜行而來,穿的是男人式樣的短衫子,梳著一個丸子似的髮髻,亂發纖細,隨意地垂落在雪白肌膚的延頸秀項之間,桔紅的火光朗照著,那片裸露外邊的肌膚便像是塊蜜色慾流的琥珀。
「你不要嫌棄,」燕攸寧擺上食盒,將他肩膀壓著,令他坐在通鋪上,等他終於坐好,她也蹲了下來,伸手去揭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把能找到的好東西都嵌進餅裡了,味道應該不差。還有,孤山這邊夜裡好像有點冷,我給你準備了點兒酒,喝點兒吧,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