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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英雄?」阿祿沙啞的反問,冷冷透著撕心的痛,「你要我還做……大英雄?」
「你一直都是!」迦葉心篤定地點頭。
阿祿喉間響起一陣聽來發寒的笑,聲聲刺心,又一次讓迦葉心覺得錐心的寒。
他是她的阿祿麼?當真是麼?迦葉心忽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就是她心中一念想起就覺得溫暖的男子。
阿祿眸底殘留一抹詭異的笑,只見他將手中彎刀放下,似是頹敗地擺了擺手,「不仁……不義……我輸不起……念在昔日……我放你們一馬……」說著,掀起帳簾來,指向帳外,「走!」
雲晚簫心生疑惑,阿祿早已對迦葉心情斷,怎會突然放行她們?
迦葉心身子一震,不敢相信聽見的話,忍不住上前緊緊抓住阿祿的甲衣,顫聲問道:「你……不要我了?」
阿祿冷冷拂開迦葉心的手,背過身去,「毀諾之人……不配與我相守……」聲音一沉,「趁我沒有反悔……滾!否則……我定親自將你送上大王的龍床……」
有什麼能比這樣的話更傷人?又有什麼能比這樣的相逢更令人絕望?
迦葉心心如死灰,木立當地,想到了那些因她逃婚可能遭罪的族人,更想到了那個因救她而慘死狼口下的女奴阿蠻。
她背負了那麼多,換來的竟然是這樣悲涼的結局,情之一字,為何竟是這樣悲苦?
「迦葉姑娘,我們走。」雲晚簫一時猜不透阿祿到底想做什麼,既然他公然給了離開的機會,不管是不是陷阱,都要先離開這大營再從長計議。
迦葉心抬起一雙空洞的眼睛,通紅的眼眸映出的是絕望的淚光,只可惜,不在乎的人,終究不會覺得心疼。她只是靜靜看著他,將骨笛顫顫地遞到他的面前,「你……怎麼可以忘記……」
「你別逼我……」阿祿的聲音雖然有顫抖,可是依舊冰冷,只見他一把抓起骨笛,狠狠地砸在地上——骨笛粉碎,再難重圓!
「呵呵……我的阿祿究竟去了哪裡?」迦葉心涼涼的笑宛若當初的霍小玉,分明是絕望,卻反倒是笑得燦爛。
或許,痛到極致,只能用歡顏來掩蓋心頭的痛……
雲晚簫看著眼前的迦葉心,只覺得有些恍惚,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的心裡微微灼痛,一半是因為這個可憐的南詔女子,另一半是因為想長安城中的霍小玉。
「我若不能及時帶兵保衛長安,霍小玉,誰能保你安然?」雲晚簫酸澀地暗暗一問,想到這一戰若是敗了,長安將遭到的劫難,不由得蹙緊了眉心。
雲晚簫的焦色落入了阿祿的眼中,阿祿隱隱覺得這個少年並非只是一個遊商那麼簡單。
放眼天下,有哪一個遊商能有他這樣的膽識?況且,若不是對迦葉心有心,又豈敢忘記自己是大唐人,獨身送一個南詔女子入敵營?
一股莫名的酸意湧上心頭,阿祿不禁握緊了雙拳,話鋒更加冷冽,「迦葉心……帶著你的男人滾!」
迦葉心錯愕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雲晚簫,痛到麻木的心忽然有了一絲繼續跳動的暖意——她已經害了阿蠻,不能再將恩人也害死於此。
「簫……我們……走……」因為哭了太多,迦葉心的嗓音如同阿祿一般沙啞,只見她無力地揪住了雲晚簫的錦袍衣袖,輕輕地扯了扯。
雲晚簫警惕地掃了一眼阿祿,帶著三分警戒,小心地帶著迦葉心一步一步走出吐蕃中軍大營。
不見阿祿有任何異動,也聽不到吐蕃大營的異響,局勢越是平靜,雲晚簫的心越是不安。
阿祿的餘光瞥見這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忽然一步踏出營帳來,大喝道:「鐵騎兵長何在?」
「末將在!」數員英武鐵騎兵長應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