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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玉瞧她溜得飛快,原本羞怒的心又多了一絲不甘,暗暗道:「雲晚簫,你以為你跑得了今夜,跑得了他日?」
忘心師太舒了一口氣,勸慰道:「霍姑娘,今日之傷雖未傷到你要害,卻也累你流了不少血,明日一早貧尼就為姑娘你熬點紅棗粥補血,稍加調養數月,便可復原如昔。」略微一頓,忘心師太嘆了一聲,走到了窗邊,微微推開了一線,瞧了瞧天色,回頭道,「也快要天亮了,貧尼先去給霍姑娘你準備些紅棗粥,這裡姑娘可安心休息,不會有人打擾。」
「有勞師太了……」霍小玉點了點頭,靠在了床欄上,手杵在了床沿,只覺得有幾分濕意,下意識地往手指觸碰之處瞧了一眼,分明有幾點血斑。
這……是她的麼?
霍小玉借著青燈光影瞧了瞧自己的傷處,不該在床沿留下這樣的血斑,又想了想雲晚簫方才的樣子,就算是流血染了床單,也不該滴在這裡成了血斑,唯一的可能便是——她來了月信?
霍小玉怔了怔,再一次肯定了雲晚簫的女兒身,原本該是幸災樂禍地暗笑她多了一個麻煩,可是此刻,霍小玉卻半點也歡喜不起來。
這二十二年來,她究竟是如何渡過這些日子?當年在軍營,又是如何瞞天過海?一個女子,在這樣的日子還要披甲上陣,她定是吃了不少苦……
想到這裡,霍小玉不禁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搖了搖頭,暗暗道:「霍小玉,你究竟還要多管她的閒事到幾時?莫非是撞上了又一個冤家,這輩子要糾纏得沒完沒了?」合上眼去,儘是雲晚簫滿臉紅霞的模樣,這心海中的浮影,竟會輕而易舉地勾起她由心的歡喜,也會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霍小玉暗罵了一句,「我已做過被人薄倖負情的糟糠,難道還要為你做一次慘遭橫禍的長門冷婦陳阿嬌麼?」想到李益,霍小玉從心到身瞬間冰涼,那抹刺心的恐懼揮之不去,纏得她難受。可是想到了雲晚簫,即使她總是冷面相對,卻總是能恰到好處地給她一絲溫暖,讓她覺得這個夢魘,隱隱會有醒來的那一天。
怎能容許這樣一個女子牽動她的喜怒哀樂,讓她霍小玉有了那種荒唐之念,將一個女子悄然放入了心海?
「雲晚簫,你當真是那個會巫術的楚服!究竟在我心裡種了什麼蠱?」霍小玉咬牙睜眼,粉拳緊握,忍痛倒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長安七里煙花巷的霍小玉豈能這樣就敗得一塌糊塗?即便是動了荒唐之念,也要你雲晚簫先我一步!就算是長門冷宮,也要你雲晚簫先給我暖了!」
忽然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那些曾經的惶恐,在這一刻被不甘狠狠壓下,只剩下了一個念頭——縱使雲晚簫是塊冷玉,也要讓她敗在她霍小玉的石榴裙下,死心塌地的隨她一起荒唐一世,賭一回這座長門冷宮可否寒院回春?
已經死過一次,還有什麼可怕?
梨渦一旋,霍小玉嘴角勾起一抹往昔的嫵媚笑容,虛弱地倒回了床上,安然入眠——這一睡,是前所未有的踏實。
雨後新晴,天空碧藍如洗,乾淨得沁人心魄,令人覺得胸臆之間朗朗坦蕩,十分舒暢。
桌上紅棗粥裊裊冒著熱氣,床邊放著一套乾淨玄色緇衣,忘心師太不知道何時進來過,放下了這些東西,便又悄然離開了禪房。
霍小玉一覺醒來,小心地捂著腰上傷口坐了起來,瞧見這些準備好的衣食,只覺得心頭暖得厲害,忽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聽到了禪房內的窸窣響動,門外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充滿了驚喜,「姑娘,你醒了?」
「絮兒……你進來吧。」霍小玉安心地呼喚了一句,想了想,定是母親不放心她的傷勢,這才一早便吩咐了絮兒過來伺候著。
想到了娘親,霍小玉不禁長長地嘆了一聲,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