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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側臉對著棲霞笑道:「棲霞,把我準備送霍姑娘的東西拿來。」
「是,老夫人。」棲霞福身一拜,低頭退出了宴席。
霍小玉聽得雲裡霧裡,挑眉狠狠瞪了雲晚簫一眼,這故弄玄虛的女子,究竟想做什麼?
雲晚簫避開了她狠辣的眸光,勾唇冷冽地淡淡一笑,就好像是一隻月下的白狐,全身上下淡淡地輝映著雪白的月華,晃得人心亂。
珍藏的美酒上席,雲晚簫自斟了一杯,敬向李益,「李大人,我敬你一杯。」
李益冷笑舉杯,「雲將軍,今後在商州可要多多指教了。」
雲晚簫反倒不應,自顧自地飲了一杯,目光移向了霍小玉,「霍姑娘,今夜就有勞你為娘獻舞一曲了。」
霍小玉瞧她此刻神色鎮靜,一如初見之時的冷冽,她越是如此,霍小玉越是覺得今夜有些不尋常。可是究竟是哪裡不尋常,偏生她霍小玉又沒有半點頭緒,轉念又想,她霍小玉雖是風塵中人,可也算得上有一副錚錚傲骨,豈能白白因她雲晚簫一句話便上臺獻藝?
傲氣上心,霍小玉挑眉酥酥地一笑,波光流轉,挑釁地落在了雲晚簫臉上,「雲將軍,要小玉獻舞可以,敢問將軍酬金幾何?」
李益冷眼瞧見雲晚簫撞了一個軟釘子,笑道:「霍姑娘之舞,沒有千金豈能一睹?」
雲晚簫悠悠從座上站起,「霍姑娘素來不是貪財之人,自然不會要那種俗物。」說著,雲晚簫攤開掌心,空空如也,「今日晚簫給霍姑娘的酬金在此,霍姑娘若願意為家母一舞,酬金定不會讓霍姑娘失望。」
「哦?」霍小玉瞧了瞧雲晚簫攤開的雙掌,輕笑道,「這看不到、也摸不著的酬金,雲將軍你若是不給些誠意,敢問一句,世上誰人會信?」
「誠意?」雲晚簫微微皺眉。
「雲將軍有麼?」霍小玉媚笑一聲,冷冷反問道。
雲晚簫暗暗握了握拳,雲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輕笑道:「簫兒,娘許久沒有看舞了,將軍府也許久沒有喜事了……」
喜事?霍小玉面上微微一紅,難道這雲晚簫當真是想用將軍府少夫人的身份給她霍小玉一個名分!
雲晚簫輕咳兩聲,走向了霍小玉,抱拳對著霍小玉一拜,誠聲道:「煩請霍姑娘……」
「好!看在老夫人面上,我跳!」沒等雲晚簫說完,霍小玉已狠狠地踩了雲晚簫一腳,皺了皺鼻子,笑道,「雲將軍,不該多說的話,還是爛在心裡好!有些名分,我不稀罕!」
雲晚簫啞然忍痛,臉上一片白霜,卻又不能做聲發怒。
「更不敢受!」走出幾步的霍小玉忽然折返,悄然附耳雲晚簫輕聲說了這樣一句,「陳阿嬌長門飲恨,我不願做第二個……」
雲晚簫驀然冷冷一笑,打斷了霍小玉的話,反將一軍,「霍姑娘,不該說的話,還是爛在心裡好。」說著,雲晚簫側身走過霍小玉身邊的剎那,低聲也說了句,「我若有心要你為妻,三日前豈會草草放過你?」
話說得直白,紅了雲晚簫的臉,也紅了霍小玉的臉,只是雲晚簫匆匆背過了身去,誰也沒有看見對方臉上的紅暈,唯有月光下兩人拉長的影子,依舊交疊不分,渾然不知。
李益如刺般的目光狠狠刺了雲晚簫百下,側過臉去,對身邊的衛士招手示意他湊過臉來。
「今夜酒宴之後,你帶幾名好手潛回這裡,王爺不想留的人,你當明白該去哪裡?」聲音說得極輕,唯有那衛士與他聽得分明。
衛士默然點頭,冰冷的目光匆匆掃了一眼此刻重回座上的雲晚簫——對付個病秧子,應當是十拿九穩!
「簫兒,去換身衣裳,這身甲衣實在是刺眼,雖未染血,可就是讓人聞得到血腥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