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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能藉由自己手的厚度,能將自己的心跳給隔離開來,不讓陸離聽見。
實則外面的雷聲,都比晏文的心跳聲要重。
可晏文自己不知道。
她便守著陸離,不聲不響地瞧著。
這一瞧,便也覺得哪兒哪兒都好看。
雷聲又大了起來,陸離蹙起眉心來,氣憤地翻了個身,胳膊向著晏文伸過去,腦袋也緊隨其後,在晏文的懷裡一蹭,似是躲著惱人的驚雷之聲,尋了一方安穩之地,慢慢地又睡得安穩了。
晏文大氣都不敢出。
她低頭看了陸離一眼,只能看到陸離毛絨絨的腦袋,頭髮黑黝黝的,很長,埋在自己脖口的時候,髮絲還撓著晏文的脖頸。
晏文長嘆一聲,伸出手來,將陸離攬進了自己的懷裡,下巴擱置在陸離的發頂上,隨著窗外此起彼伏的雷聲,慢慢地同陸離一起,入了夢。
暴雨之後的第二日,日頭漸起,熱辣的太陽掛於天穹。
刺眼的陽光照進房間時,陸離似要躲,悄悄地往被子裡縮腦袋,毛絨絨的頭髮在晏文的脖子上,懷裡來來回回地蹭,癢得晏文險些跳起來。
夏日原就亮得早,晏文是個老幹部生活作息,天微微亮時,她便醒了,扒開手機一瞧,太早,眯了眯眼,又將埋頭睡在自己肩頭上的陸離往懷裡攬了兩分,闔了眼,睡了個回籠覺。
哪知沒睡得安穩,陸離隨著日頭漸起,小腦袋一個勁兒地往晏文的懷裡拱,躲著攀爬而上的日頭,懶洋洋地偷著懶。
直到冉陶寧打來電話,手機鈴聲不斷地催促著陸離,陸離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來,在枕頭下摸了好半晌,才摸到手機,眼也不睜,借著記憶,迅速就接通了冉陶寧的電話。
「你不讓小連過來接,我怕你忘了時間,趕緊起床該洗漱了。」
陸離這才哼哼唧唧地應了兩聲。
晏文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看著陸離還用被子去捂腦袋,看著看著便輕輕地笑了出來。
聽到悶笑的氣音聲,陸離的眼睛陡然大睜,一把掀開被子,與笑眯了眼的晏文看了個正著。
那頭冉陶寧還在不斷地囑咐陸離一些事項,這邊陸離的耳朵裡好似沒有聲響,周遭只剩下了晨日裡晏文抿嘴輕笑的模樣。
怕被人精冉陶寧再聽到些什麼,陸離迅速地一一應了下來,然後掐斷了電話。
「晏老師,你……」
她想問你怎麼在這裡,記憶已經湧了上來,告知了她一切。
陸離耳根子都紅了,瞧著晨起時晏文漂亮的小臉,不化妝,不施粉,清清亮亮的,格外好看。
面板也好,比圈裡大多女星的面板都要好,是那種可以不用上底妝,就敢大膽站出去街拍的好。
兩人同睡一張床,也不是沒有過,可一早清醒過來,就見晏文抿著笑意等著自己,穿著自己的睡衣,身上是自己沐浴露的香味,頭髮與自己的頭髮糾纏在一起,曖昧又纏綿地將這一切都曝光在晨光之下。
暖洋洋地裹著一層金色的光,晏文還笑得溫柔好看。
便已經成了場還未清醒的溫柔鄉,直攪得陸離的心若鼓捶,咚咚作響。
晏文見陸離都呆住了,她抿起來的笑意越發明顯,笑得眉眼彎彎,十分好看。
「你今天還有工作,不起床嗎?」
被晏文一提,陸離連忙爬了起來,匆匆進了浴室。
浴室門一合上,便聽到水流嘩啦啦的聲音,以及嘈雜的水聲裡,陸離清亮的嗓音。
「晏老師,你可以再晚些起,我自己去就成。」
昨天還在叫自己「姐姐」,睡了一覺,就變了臉,又打回了「晏老師」。
晏文覺得陸離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