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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解心頭疑惑。」蘇斐然說。
「哦。」姜羨點點頭,看向河水,感覺蘇斐然在身邊坐下,便嘆息一聲:「劍門死傷眾多,賢門同樣死傷眾多。我卻不知為何兩門如此戰鬥,不死不休。」
「你該問賢門為何挑起戰事。」蘇斐然說。
「萬年前又為何有斷代之戰。」姜羨問。
「再往前又為何有大道紛爭。」蘇斐然說。
「慾望。」姜羨悵然道:「修真不傷自然,可為何到頭來生靈塗炭?」
「修真不傷自然,而欲同為自然。」蘇斐然答。
「順欲之自然,還是順生之自然?」姜羨扭頭看來。
蘇斐然想起五宗盛會時論道的場景,沉默片刻,低聲:「聖人慾不欲。」
「可我們不是聖人。」姜羨低笑著看她,無限悵惘:「我們都不是聖人啊,斐然……如何欲不欲?」
蘇斐然怔忡:「我不知道。」
姜羨又笑,不似往日明亮,卻目光脈脈,彷彿嘆息:「那你知道什麼呢?」
她知道什麼呢?
此時此刻,看著他的目光。她知道什麼呢?
「我知道……」蘇斐然低語著。後面的言語不需表達。
姜羨看著她靠近,越來越近,呼吸拂過面頰,帶來的溫度燻紅他的臉,只在咫尺。他本能地向前,觸到她的唇,卻又陡然驚醒般,退開幾分,急欲起身,舉止失措間,蘇斐然拉住他胳膊,便將他推倒。
姜羨倒在草坪上,抬眼便是蘇斐然的下頜。他似有茫然,木愣愣地盯著那段流暢的線條看了許久,許久,忽而目光一定。捧著她的臉頰,滿腔孤勇般與她相接,氣息混亂,滾成一團。
思緒彷彿被抽空,發生的一切如同夢幻,清醒時,滿目皆是天空。
身旁,蘇斐然默然起身。
姜羨平靜地問:「不說點什麼嗎?」
蘇斐然撫平衣上褶皺,斟酌著說:「我不想談情。」
姜羨問:「因為韓述?」
蘇斐然答:「算是。」
姜羨看了她一眼:「你喜歡他?」
蘇斐然答:「他死時,我心有所動。」
「又是為了道了。」姜羨笑起來,笑著笑著又斂容,緩緩坐起:「既然我不能助你談情悟道,又何必多此一舉。」
蘇斐然又想到先前的話,遂言:「我非聖人,不能欲不欲。」
「什麼欲?」姜羨直視她,目光清淨如水:「肉、欲?」
蘇斐然稍滯,繼而答:「修士體內陰陽自諧,若非有意,並無肉、欲。」
「那便是情、欲了。」姜羨笑。他本該開心,可仍然笑得勉強:「既有情、欲,卻不能談情,不證情道。」
「舍道,痴情。」蘇斐然說出當初他說的話,「對你,我做不到。」
「哈!」姜羨是真的笑起來了,樂不可支說:「那我倒是想知道,何人能夠做到。」
蘇斐然想起一人。
姜羨立刻察覺:「誰?」
蘇斐然不言,轉身離開。
姜羨再沒追問。
即便追問,蘇斐然也不能答。
韓述之死,令她心有所感,想起前世情人也曾這樣死在自己面前。彼時她親自動手,因二者只能存一,故殺之無憾,只覺痛暢,竟至於記不起當時夢崖是何表情。可笑的是,韓述死前,她一心施救,待他死去,她竟發現,她仍舊不知死前他在想些什麼,只記得他不停說話,卻記不起他說了什麼。
那時,她便產生了荒唐的念頭。為韓述報仇。再問柳弱水,前世究竟如何。
這是情嗎?
這問題終究沒有答案。
未幾日,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