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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藝放在膝蓋上的手抬了又抬,嘆息道:“聽你的。” 第二天一早,我便聯絡了省內最好的醫生,然後帶著臉色蠟黃的二叔趕往了濟南。 濟南依舊是那麼熱,似乎冬季在這裡根本留不下任何足跡。 二叔坐在車裡,緊閉著眼一言不發。 到了醫院門口他才朝我輕聲說道:“小木,咱不治了,成嗎?” 我拉起了手剎,抿了下嘴,回頭笑著說道:“二叔,從小您就告訴我生病了無論如何都是要吃藥打針的,您忘啦。” 二叔沒有回答,緊握的手微微顫抖著。 託著關係很快就找到了一間單人病房,把二叔安頓好後我又在手機上訂了兩間最近的酒店給徐藝和二嬸。 自己則是要來了一個摺疊床,放在了二叔床邊。 等二叔接受檢查時我才有時間坐下來休息片刻,拿出手機便看到了沈沁一早發來的訊息。 “醒了嗎?” 八點鐘發的,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我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回道:“不好意思,太忙了,在濟南。” “哦。” 只有簡短的一個字,我並沒有太過在意便關掉了手機,然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二叔的訊息。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醫生給推醒了,我趕緊起身緊張的問道:“醫生,怎麼樣?” 醫生很年輕,他摘下了口罩看了我一眼,平靜的問道:“為什麼不早來?” 我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病人的狀況很差,但是精神狀態不錯。”醫生嘆了口氣說道。 “那能治嗎?” 醫生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你應該知道這個病的嚴重程度,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盡力讓他減緩痛苦。” 意料之中的回答總是會讓人更深一步的感受痛苦,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還有多久?” “保守估計,三個月。” “如果不治療呢?” “一週。” …… 二叔似乎很累,等檢查完身體我進去時他已經睡著了。 我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二叔,曾經有些贅肉的臉上此刻也已經消失不見。 我好像又看到了二叔年輕時候的樣子,只不過多了些皺紋,少了些紅潤。 二嬸和徐藝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現在除了等待,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過了許久,二叔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們問道:“都在這兒幹什麼?” “我們又沒地方去,自然就在這了。” 二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盯著天花板嘆了口氣道:“還有多久?” “什麼多久?” “我還能活多久?” “二叔,你說什麼話呢?醫生說你狀態不錯,起碼三年沒問題。” “真的?” 我用力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一張單子。 “你看,這是你的身體狀況,都有醫生簽字呢。” 這份單據自然是我託醫生瞎捏造的,甚至連個簽名都沒有。 二叔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後看向了二嬸和徐藝。 徐藝哈哈笑了笑:“你真別說,昨天你都快把我們嚇死了,誰知道一檢查還好著呢,活個三五年沒問題。” 二叔輕輕笑了笑,然後呢喃道:“我知道,你們是騙我的,講真的,不用。” 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我起身幫二叔把病床搖起來了一點兒。 “你這老頭到老了愛胡思亂想起來了,以前可沒見你這樣,咱們可都答應好的,等著讓你抱孫子呢。” 徐藝在一旁也點頭道:“就是,你要是在胡思亂想提前走了大孫子可跟我姓了啊。” 二叔瞪了徐藝一眼,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我問道:“清清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 二叔點了點頭,深呼了一口氣道:“老家宅子東屋櫃子底下有個鐵盒子,盒子裡面是那個宅子的證明。 你二嬸也不回去住了,你把它拿好。 雖然不值錢,但是訂婚的時候也算一份有門面的禮了。” 鼻尖一酸,我強忍著不適笑著回道:“還有三個月呢,再說了這東西應該你和我李叔商量呀。” 二叔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並沒有再去說這件事。 “你回青島吧,畫室的事情不是有很多要忙的地方。” “沒事,二叔,都安排好了。” 二叔轉頭盯著我說道:“真的嗎?” 我愣了一下,在二叔的目光下我似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他總能一眼看出我的心事。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