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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府中,來到賈母這邊,卻碰見史湘雲大說大笑的,原來湘雲也被接過來。
史湘雲也是個可憐人,父母雙亡,叔父襲爵,留下她一個孤女,好在總歸叔父叔母要顧及外頭議論,因而大面上對她亦是不差。
黛玉記得在書中曾經讀過,寶釵對襲人說過湘雲家中情景,用的便是含糊對映的做法。
什麼「我近來看著雲姑娘的神情兒,風裡言風裡語的聽起來,在家裡一點兒做不得主。」,什麼「他們家嫌費用大,竟不用那些針線上的人,差不多兒的東西都是他們娘兒們動手。」
這可真是好笑,侯門千金上面有侯爺侯夫人一干長輩做主,為什麼要「自己做主」?只有薛家這樣商戶人家兒子又頂不起來的,才要寶釵事事做主吧?
至於不用針線上的人,嫌費用大,也說明史家當家的高瞻遠矚,看得見如今各家豪奢花費頗大,索性自己家女眷自己做針線活,將這塊費用節省出來。非要像賈家那樣家族已走下坡路了卻還要極盡驕奢之事才算對嗎?
再說,做針線活的是「她們娘們」,那自然是侯府女眷都這般,又不是欺負湘雲一個。
什麼湘雲「就說家裡累的慌。我再問她兩句家常過日子的話,她就連眼圈兒都紅了,嘴裡含含糊糊待說不說的。」
湘雲性子爽朗,把寶釵當作親近的朋友,才跟她偶爾訴說一下生活的委屈,怎的,轉手就將湘雲賣了?試想一下你與父母拌幾句嘴後向好友訴說,轉頭她便四處宣揚你被父母虐待?
想必湘雲年幼,叔母管教得當,湘雲便偶有委屈,如今她還年幼,自然只會抱怨家裡,可等她長大,便知叔母對自己好。
什麼「看他的形景兒,自然從小兒沒了父母是苦的。我看見他也不覺的傷起心來。」
好一個春秋筆法,好一個含含糊糊,自己不說湘雲在家中受虐待,卻總把聽話的人往那上頭引。讓人理所當然認為湘雲遭了罪。
寶釵又跟襲人說湘雲「要是替別人做一點半點兒,那些奶奶太太們還不受用呢。」這有錯嗎?
前提是襲人將寶玉的活計交給湘雲做。這合適嗎?寶玉跟前有十八個丫鬟,饒是誰幫把手,也不至於做不過來吧?
湘雲雖然小時候也跟寶玉親近,可畢竟也是侯門千金,去幫外男做針線活?
湘雲剛大些,侯府便說「姑娘大了總住在親戚家不成個體統,總要到自己家裡待聘才是。」,聽聽,這多有禮數,多為湘雲考慮,這樣的嬸娘會讓湘雲替外男做東西?
寶釵絲毫不覺得襲人所做有問題,也不覺得住在親戚家算個體統,倒反過來指責史家管教太嚴?
可寶釵是真心憐憫湘雲嗎?不見得。只是為了凸顯自己的優越性,說來寶釵也是個妙人兒,自己身份地位比不過別人,便總在別處找回場子。
探春父母俱在吧,她就慨嘆可惜探春不幸沒投胎在太太肚子裡;湘雲是嫡出吧,她就感慨「自然從小沒父母是苦的」;黛玉地位比她高吧,她就憐惜人家可憐自小失了母親,也沒個兄弟。
真真兒,處處戳著別人傷疤,巴不得凸顯自己的優越性。
多虧有了誇誇群,黛玉在其中被人稱讚,便是極小的事情也能博得鋪天蓋地的誇獎,她從中獲得了不少自信。
不然若是前世那樣,又無父母,又沒有自信,她只怕要越加自卑,困在瀟湘院一方小天地顧影自憐下去。
因而黛玉如今瞧見湘雲,倒像瞧見那個被寶釵幾句好話哄騙的自己,心裡也生不起厭惡。
她走過去打趣:「我這一到老太太跟前,就遇上個咬舌子。」
湘雲也笑,搖一搖賈母衣袖:「您瞧瞧玉兒,剛來就取笑我。」
賈母樂得見孫女們樂呵,笑吟吟享受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