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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兆先道:「說來聽聽。」
鄭憲審視著黎兆先,「這些年,你的變化可謂驚人。當年那個譽滿京都、桀驁孤傲的黎王爺,如今竟有著世外之人的超脫、淡泊。」他笑了笑,「以往聽說,是真的不能相信。」
黎兆先一笑,由著他扯閒篇兒。
鄭憲話鋒一轉,並未直接回答之前的問題,「半年前,有人到了上饒,將我的家財洗劫一空。一夜之間,我從小富即安的情形,落入隨時可能沿街乞討的地步。領頭的人不認識我,我卻記得,他當年是凌家的護衛。」
凌家,是德妃的孃家。
「他讓我寫信向你求救,若是照做,事成後給我十萬兩白銀;若是不肯,他便四處散播我與平南王妃的舊事。
「我只能答應。
「他又吩咐我,若是第一封信送到你手裡,你不肯親自前去的話,便再寫一封信,說一說平南王妃待字閨中的一些事,委婉地威脅你。
「我知道你會親自前去。」
黎兆先明白了原委。
不管他在不在乎鄭憲的生死,德妃都有後招。他為著已故的妻子的清譽,要保住這個人。
說白了,鄭憲是個人質。
鄭憲這才說起德妃:「德妃年輕時是京城數得上名號的美人,心高氣傲,一度以討教學問為由,與手足、別家閨秀來到平南王府。有心人都猜得出她的心思。詳細的情形,外人不可知,更不知你到如今還記不記得。
「你定親之後,德妃進宮。應該是在那前後,她與平南王府結了仇——平南王妃出嫁前後,與她生過幾次嫌隙。徐家與凌家在官場上也屢生爭端,你在那時會幫誰,不需我多說。
「這些只是我一個外人看到過的、如今想得到的,權當給你提個醒。」
黎兆先站起身來,「多謝。」
鄭憲道:「方便的話,給我個痛快的了斷。」
黎兆先笑微微地看了他一會兒,起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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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槐去見薇瓏的時候,留意到小廚房裡的人進進出出,不由苦笑,招手喚荷風到近前,「郡主這是要學著下廚麼?」
「是啊。」荷風笑道,「一早到小廚房看了看,指點著我們收拾一番,明日要學著下廚。」
「……」那可真是災難,吳槐嘀咕道,「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何苦跟自己過意不去。」
「這些你就別管了。」荷風挺高興的,「郡主近來比以往好說話多了。」
「那可不是好說話,是沒顧上挑剔。」近來的事情太多了,哪一件的分量都不輕,薇瓏哪兒還有閒情顧及別的。
「你少烏鴉嘴。」荷風橫了他一眼,「再有,這事兒可不準告訴王爺。」
「這還用你說?」吳槐也瞪了她一眼。郡主這是思來想去之後,還是決定給王爺親自做一餐飯表孝心。
「知道就好。」荷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說話不經腦子,大總管可千萬別生氣。」
吳槐撇一撇嘴,「我這個大總管,在外院還行,到了內宅,只有受氣的份兒。」
荷風笑出聲來,轉去通稟,片刻後折回來,請吳槐進屋說話。
薇瓏一面研究著手裡的菜譜,一面聽吳槐說了鄭憲的事情。
前世關於鄭憲,父親只對她說是一位故人,她不曾懷疑過。後來,鄭憲早早被滅口,她命人查了查,只知道他是被人收買,寫信騙父親去上饒。
為此,她恨死了那個人。再深一層,她有心去查,卻沒有時間和精力,自己也好,吳槐這些心腹也好,都要全力應對當時嫁入康王府之後的困境。等到有時間和精力了,為時已晚,找不到證據。
不,不對。
薇瓏不自覺地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