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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摩挲著茶盅,心裡有些不好過。
透過吳槐之口,父親已經明白,她與唐修衡投緣,卻怕她不明白官場、高門花團錦簇之下的兇險。
「唐侯爺,你也見過了。」黎兆先語聲分外和緩,「那樣的人才,百年不遇。我顧慮的是他的性情,再有,地位、權勢本身就是隱患。人到何時都一樣,沒有十全十美的時候,更沒有能真正松心的時候。你得明白,踏踏實實過日子,把日子越過越好才是最重要的。那需要長年累月的甘之如飴。」
薇瓏低頭,看著杯子裡清亮的茶水,細品著父親的言語。
黎兆先滿意地一笑,「回房去吧。讓吳槐送送你。」
薇瓏稱是,起身行禮告退。
吳槐送薇瓏回內宅的路上,把黎兆先所有的顧慮都擺出來,又道:「說來說去,王爺只是怕郡主有不如意之處。」
下午,他看著王爺真的犯了難,知道因何而起,索性說不是還有我麼?有什麼話您不方便說,由我傳話就成。
王爺聽了釋然一笑,直說自己鑽進了牛角尖。
薇瓏輕聲道:「我知道。」
「大局上,郡主心裡有數,王爺可以心安。」吳槐苦笑道,「眼下犯嘀咕的,興許與小的一樣——你與唐侯爺的性情,有時候可真是太要命,萬一不順心的時候趕到了一起……」
薇瓏心緒有所緩解,開玩笑道:「我還需要怕誰、受誰的氣不成?有爹爹和你們呢。」
吳槐則想到了皇帝、皇后和柔嘉公主,打心底笑起來,「對對對,郡主可是有後臺的人,誰都不需怕。」
薇瓏不由一笑。
話說到這個地步,薇瓏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不需再問。
翌日,宮裡傳出訊息:皇帝責令周國公、周益安滾回府中思過,五日後等候發落。
一個教子不嚴、一個對平南王千里追蹤,先前又一度意圖與皇子、權臣結親,這樣的人,最讓帝王厭惡、忌憚。
皇帝該當即發落,卻要拖延五日之久。
這結果在薇瓏意料之中,但真的成了事實,終究有些意難平。
到底是誰出手,壓下了皇帝的火氣?
薇瓏去問父親,父親不讓她再為這件事耗神。這當口,不好命人傳信或傳話給唐修衡。她別無他法,只得耐著性子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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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唐修衡再次登門,到蒔玉居見黎兆先。
黎兆先坐在太師椅上,望著唐修衡緩步而入。
唐修衡從阿魏手裡接過禮盒,交給吳槐,繼而對黎兆先躬身行禮。
黎兆先笑著請他落座。
唐修衡從吳槐手裡接過茶,客氣地一笑,轉頭對黎兆先道:「下衙前出了點事情,耽擱了一陣,便來的晚了些。」
「不晚。」黎兆先道,「我也是剛用過飯。」
吳槐與阿魏都知道兩個人要說什麼事,俱是悄然退到了門外。
喝了一口茶,唐修衡和聲道:「提親一事,未免有些唐突,還望您海涵。」
黎兆先一笑,「小節而已,倒是不需計較。」
「徐夫人是受家母所託,但這門親事,是我與家母一致的心思。」唐修衡道,「私心裡,很擔心高攀不上。」
只有你唐修衡看不上的,沒有誰是需要你高攀的。黎兆先心生笑意,「這就真是客套話了。」
唐修衡笑開來,「王爺心明眼亮,不難看出,我為人處世、性情,都有諸多不足。是以,分外忐忑。」
「為人|父母的,在這種事情上,顧慮尤其多。」黎兆先並不否認,隨後直言問道,「因何而起?」
唐修衡斂目思忖片刻,唇角牽出一抹愉悅的笑容,語聲徐徐:「若說原由,是我確信,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