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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她過來的嫁妝是一百二十四抬,昨日吳槐又帶人送來了幾箱子古玩玉器、字畫書籍, 都是父親私底下給她添箱的寶物。
正房的格局,是唐修衡結合彼此平日的生活習慣規劃的。
過了第一進的倒座房,是理事廳,分成東西兩部分,東面用來處理造園相關的事宜, 西面用來面見管事、打理手裡的產業。
正屋在第三進, 後面依次是待客的花廳、夫妻兩個的書房和後罩房。
正房院落兩側,有東西兩個跨院,庫房、小廚房之類就設在跨院。
地方很大, 需要很多人手打理。房裡的僕婦不少, 但太夫人並沒給薇瓏安排管事媽媽和大丫鬟,讓她繼續用陪嫁過來的大丫鬟主事。
二夫人、三夫人見到唐修衡都是噤若寒蟬, 僕婦們就更不需說了,倒也有好處——荷風、涵秋、安亭、琴書四個大丫鬟很快上了手,不管什麼事, 依照薇瓏的習慣吩咐下去,便是立竿見影。
一應圖紙、模型放到東面的理事廳;日常穿戴用品、喜歡的擺件兒散放到正房各處;常用的書籍、文房四寶放到書房之後,薇瓏有了些許歸屬感。
偶爾,立於庭院之中,會很想念自己的梧桐書齋,想念自己住了十幾年的閨房,更想念與父親、吳槐坐在一起閒話家常的光景。
安亭、琴書在她忙碌期間也沒閒著, 得空就派人去打聽凌五小姐婚事的蹊蹺,這日有了迴音。
琴書給正在收拾書架的薇瓏端來一盞茶,道:「那名秀才樣貌尋常,出身寒微,品行不怎麼樣。這次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竟拿到了凌五小姐貼身的衣飾。有了這個把柄,他又是帶著好幾個人去凌家,親事只能倉促定下來。聽說凌五小姐這幾日都是以淚洗面。」
這就對了。薇瓏諷刺地一笑,這才是梁湛的手段,陰險、卑鄙,是天性,對任何人都如此。
「端王快回京了吧?」薇瓏問道。
「是。」琴書應道,「德妃娘娘這幾日鬧騰得厲害,病情嚴重了許多,昨日嘔了兩口血。皇上見狀,許是擔心她時日無多,今日一早下旨,命端王抓緊回京侍疾。」
旨意送到山西,梁湛回京,加起來需要幾天的時間。
還好。
九月初六,周益安迎娶程二小姐,兩個人的婚事,若是撞上德妃的死期,終歸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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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
安平公主蒼白著一張臉,披著素麵斗篷,走到德妃病榻前。
昏睡的德妃感覺到有人凝視著自己,驀然醒來。
安平眼色晦暗,「五姨母的親事有了著落,你應該高興才是,卻怎麼氣成了這個樣子?」她後退兩步,有些困惑地打量著德妃,「一早舅舅舅母前來,聽說你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怎麼回事?我聽說之後,百思不得其解。」
德妃閉上眼睛。她再不會得到兒女的理解,因而也就不需解釋。
「我問過舅舅、舅母了。」安平抬手掩住嘴,打了個呵欠,「這些日子都在蒙頭大睡,有些懷疑自己是做夢,聽錯了。你告訴我吧?他們說的是真的麼?」
良久,德妃不答話,似已入睡。
「不說話,便是預設了。」安平諷刺地笑了笑,「你繼續折騰吧,橫豎我也管不了你。明日我去給父皇請安,讓他給我指一門親事,越遠越好。總沒個著落可不行,萬一你跟端王一樣,打我婚事的歪主意怎麼辦?」
德妃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淚水無聲滑落。女兒不原諒她也罷了,竟也記恨上了一母同胞的梁湛——方才她說端王,而不再是哥哥。
安平平靜地與她對視片刻,笑容裡透著疲憊,「現在總覺得活著沒意思,太沒意思。」她轉身往外走,「除了丟人現眼,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