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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越之在邊上把蘋果切成果盤一邊吃一邊看著他發呆，「做個卷子你樂什麼呢？」
「沒…」楚煥隨手在果盤裡捏了塊蘋果塞到嘴裡，「那麼大個蘋果就被你削剩下這麼點了？」
「給你削就不錯了，哪裡慣你那麼多毛病。」
楚煥嘿嘿嘿笑了兩聲，又要伸手去捏，被陸越之一手給拍開，「髒不髒，待會都蹭卷子上了，用這個。」
「哦。」楚煥才乖乖在旁邊拿了下叉子戳著吃，「所以你今天晚上也能在醫院陪我嗎？」
「你想我留下還是回家？」陸越之問他。
楚煥眼神微微躲閃了一下，轉而盯著卷子大膽了一次，「當然想讓你留在這裡陪我，我一個人呆在這，都快無聊死了。」
「嗯，那陪你。」陸越之說，「等你下週出院我要出差幾天，這幾天有空可能都會呆在你這。」
聽到他的話，楚煥恍惚了一下，「…都陪我？」
「…你這反應似乎還有點不樂意？」
「當然不是。」楚煥連連擺手，還傻呵呵的冒出來了一句，「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陸越之，「……」
楚煥目前已經能下床走動飲食也正常了一點，甚至還去了外面溜達了一大圈，但就是不能洗澡。
睡前看到陸越之清清爽爽的從浴室出來，十分羨慕，默默在心裡給自己算日子，「再扛兩天，我也能洗了。」
不巧的是，陸越之還全都聽見了，「想什麼呢，拆了線還要等針孔長兩天才能沾水。」
楚煥，「…不是吧？梁醫生說等到拆了線就可以洗了。」
「梁醫生又不是你主治醫生。」陸越之說，「老實呆著，忍過這段時間回家再說。」
「回家就能洗澡了？」
「我有這麼說嗎？」陸越之看他一眼坐在邊上的陪護床上開始確認工作資訊，「要不然現在也可以，我幫你？」
楚煥跟著往被子裡縮了縮，幾秒鐘之後憋出一句，「…我決定，還是不洗了。」
陸越之嘖了兩聲，「我有這麼可怕？」
楚煥沒吭聲，眼觀鼻鼻觀心又把陸越之幫自己在梁思南那邊列印的資料拿出來，準備學習一會。
陸越之也沒攔著他，眼看天是越來越冷，再過一陣就是元旦了，今年就要結束，滿打滿算距離高考只剩下半年的時間，是該努力了。
兩人一個工作，一個學習，一直到過了十二點整棟樓層都安靜下來，陸越之才活動了一下身體到跟前把正趴著一邊背書一邊發癔症的楚煥給敲醒。
「別掙紮了，睡覺吧。」陸越之說。
楚煥撐起身子把書放在一旁，「好吧。」他下床去上了一趟衛生間，出來發現陸越之已經在邊上的陪護睡床上躺下來了。
說是單人小床，但陸越之個子很高，躺上去明顯看起來有些憋屈。
之前因為他不能扯到傷口，陸越之一直都是在陪護床上休息的，但今天楚煥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
他撓了撓腦袋開口，「要不然你過來這邊睡？這床好像跟家裡的差不多大。」
陸越之抬眼看著他，像是在確認他話語的真實性，「確定讓我睡？還是…懷念擁有大型人偶的日子了？」
「嗯？」
幾秒後，楚煥臉色微微開始泛紅，明白了陸越之的意思，「才不是，我就是擔心你在那邊睡的不舒服，而且，又不是沒在一個床上睡過。」
說完，他到床的另一頭整理了一下，把自己的枕頭往邊上放一放，跟著看著還躺在陪護床上沒動的某人。
陸越之揉了揉額角，心中一陣挫敗，這孩子怕是一點都沒把他當外人。
嗯，更沒把他當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