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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如季把舒時放在床上,看著他臉上的血汙,在心裡默數著數。
六、七、八……
舒時猛地從床上坐起,臉色十分難看。
比想像中早了一點。
見他一臉難受,鍾如季善解人意地說:「浴室裡有紙巾和毛巾,衣服給你放裡面了。」
「謝謝。」舒時忍著翻湧的胃酸從床上爬起來,踉蹌地衝進了浴室。
鍾如季忍笑,垂眸看看床單上擦上的紅痕,又朝裡面正吐著的人道:「你最多還有十分鐘,速度一點解決。」
舒時吐得昏天黑地的什麼也沒聽見,更別提回答了。
一陣撕心裂肺的乾嘔聲過後,浴室裡無縫銜接上水流開到最大的聲音。
鍾如季把沾了血汙的床單掀起來,將被子鋪上去,做完這些後他還有點不放心,特意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問:「你自己可以?需要幫忙嗎?」
舒時這時正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噴頭往自己身上淋,冷水凍得他一激靈。
聽見鍾如季的話後,他看了眼盥洗臺上放好的衣服,回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此時的舒時完全沒意識到鍾如季這話的意義。
聽他這樣回答,估計是覺得自己還能撐。
鍾如季也不著急,回床邊坐著去了。
沒多久,浴室裡的水聲停了,又過去幾分鐘,裡面的人沒撐住摔在了地上,帶起一片響聲。
「我靠……疼啊。」舒時頭磕到了臺沿,乓的一聲,撞得他人都不太好。
鍾如季問都不用問,直接到浴室門口拉開玻璃門,一眼看見舒時衣衫不整地跌坐在地,臉上身上全都是他自己下狠手擦出來的紅印。
空氣中腥氣頗有些濃鬱,舒時身上的血跡和油彩都被清理乾淨了。還是這樣的臉看著順眼一些。
「怎麼渾身痠痛的,我感覺我已經是個廢人了。」被鍾如季領回床上,舒時無力道。
鍾如季說:「沒事兒,過會兒就好,附身的後遺症。」
「你當時沒跟我說啊……」舒時現在連呼吸都是出氣多進氣少,「好吧,我也沒問。」
他的自問自答省了鍾如季的功夫,下一秒就開門見山道:「你在仇宵的記憶裡看到了什麼?」
舒時鼓了鼓腮幫,彷彿馬上就能吐出來。他連連擺手,說:「別問我這個,你小心點那個玩偶熊就好。」
注意玩偶熊估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了,鍾如季又說:「你大概總結一下。」
舒時頓了頓,簡明扼要地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情有可原但還是無法接受。」
鍾如季:「……我讓你說人話。」
「太血腥了我不想講,一講就有畫面了。」舒時把臉埋在被子裡深深吸了口氣,他總覺得自己還在那一間腥氣逼人的房間裡待著。
然而血腥這個形容詞就已經帶給鍾如季他所要的答案了。
「那不用講了,我知道。」
舒時仰起臉問:「 我都沒說你怎麼知道?」
「猜的。」
「這要怎麼猜,我什麼都沒說呢。」舒時又重新把臉埋了下去,不太信。
「他殺了所有人,並且手段很殘忍。」鍾如季說,看到舒時又把頭抬起來,笑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全都在19號那間從來沒開啟過的房裡。」
在仇宵的記憶裡,他擁有了一定的怨氣之後回到馬戲團殺盡了所有人,一個沒落下。他將那些殘缺的屍體一點一點丟進自己的化妝間裡,房裡全都是未乾的鮮血,染紅了牆壁,怎麼都擦不乾淨。
現在舒時想起前一夜聽到的怪聲,都能準確對應上場景。
「厲害!如果不是沒力氣,舒時都想給鍾如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