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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自毀面前尤遠依舊手足無措,他的愛成了逼死戀人的刀,這種恐懼是滅頂的,他顫抖著又問了一遍:「行不行?」
盛夏把紙抬起來,塞給他。
尤遠展開來看。
-求求你走吧,別再逼我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想再見你了,我只想回到原來的生活,打工賺錢讀書養家,以後還要照顧外婆。我不想去留學,也沒那麼高的追求,我不樂意努力了,好累真的好累,我做不到。
尤遠捏著那張紙,把眼淚抹了才抬起頭來:「我答應你,走就是了,不再見。」
盛夏點頭,嘴角抽動,他咬著嘴唇憋淚。
「咱們分手,你過你的日子,我過我的,以後再也不打擾你。」
繼續點頭。
「以後沒我了你也得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睡覺,工作學習,有困難可以找方淮找曉楠,他們也是你的朋友,我可以消失得徹徹底底,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盛夏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過去,眼淚暈在眼角。
尤遠捧著他臉說:「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你傷害自己,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讓我走可以,別讓我走得不安心,行嗎?」
盛夏視線已經模糊了,他拼命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滾到尤遠的手指縫裡,尤遠哭著跟他說:「失去有兩種含義,一種是不能在一起,一種是人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寧願是分開,起碼……」
尤遠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起碼你人還好好的,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會害怕。」
盛夏哭得整個人都站不穩,尤遠極力忍著情緒才不至於兩個大男人在馬路上抱頭痛哭,他把人帶去路邊的藥店,買了酒精和紗布,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處理好了傷口,做完這些送他回了樓下,尤遠最後申請抱抱他,盛夏沒說同意也沒拒絕,轉過身用腦門抵住尤遠的胸口,手也環上他的腰,像從前無數次跟他哥撒嬌那樣,沒有差別。
尤遠抱著他,喃喃道:「如果逼走我是你想要的,我如你的願,但保證了的事做不到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盛夏,我不但恨你一輩子,還會回來找你,死都把你拴在身邊,懂嗎?」
該懂的人聽不見了,說話的人也並非真的記恨。
離別說什麼才好聽呢?
尤遠心裡自嘲著,已經爛到這個地步了。
盛夏回家把燈全開啟了,亮堂堂地捧著外賣坐在陽臺吃,一口冷飯一口冷茶,樓下的人已經走了,最後還問他恨不恨自己,可尤遠沒有回答。
他十八歲聽見蟬鳴的那個美好夏夜,開始得驚心動魄,收場得潦草不堪。
好狼狽,人生往往事與願違。
……
回最近的酒店睡了幾個小時,天沒亮尤遠就等在樓下了,他等到了盛駿冬和劉春瑩出門上班,又等到盛夏出門去醫院,穿了長袖,手腕上的傷口根本看不見,神色也如常,尤遠不敢現身,他對盛夏的精神狀況十分擔心,一路跟到了醫院去。
站在外婆的病房外,尤遠親眼看見老人病得有多嚴重,盛夏一進去就整個人換了精神面貌,跟護工頻繁地用紙筆交流,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和外婆互動,好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個用刀劃自己的不是他一樣,直到他拿著水壺出門接水,尤遠才知道他在硬裝。
走幾步就發呆,不停地深呼吸,接完水抱著壺站在視窗看了半天,反正有什麼動靜他都不知道,就這麼一直看一直看,看膩了回病房,繼續裝相。
熬到下午劉春瑩提前下班跟他換,尤遠又跟著他回了家,確認人已經進屋了,他折返回醫院,等劉春瑩從病房出來的時候,他主動迎上去,把劉春瑩嚇了一跳,尤遠開門見山道:「阿姨,關於盛夏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