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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瞧著季縈的那張漂亮的清新脫俗的臉頰,不由咬了咬唇,心裡劃過一抹怨念。她今日是刻意打扮了的,大紅色的刻絲撒花雲緞衣襯得的她臉若朝霞,氣質端莊。可惜她的相貌隨了大太太顧氏,僅是清秀,因此襯在一眾姐妹中並不顯眼。
除了大姑娘,宋府的其她姑娘身份都不及她和季縈貴重,因此便是用心打扮了周身飾物也是及不上她們兩人的引人矚目。
再剩下的表姑娘謝意爾,今日穿了件蘇繡月華錦衣,下身是純面撒花百褶裙,頸間帶了個鑲寶金項圈,俏麗若九秋之菊。
宋毓琴環視了一圈,見除了季縈便是自家女兒最為出色,她不由喜上眉梢。
有丫頭端了粽子擺在桌上,顧氏招呼著大家嘗一嘗。又親自給謝意爾夾了一個在盤子裡,道:「姑娘嘗嘗咱們北邊的粽子,這是包了紅棗的甜粽,與南邊的鹹粽口味略有不同。」
謝意爾笑著道:「謝謝大舅母。」然後小口的嘗了一口道:「這甜口的粽子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我很喜歡。」
顧氏聞言,笑得一臉慈愛,道:「你吃得慣便好。看來咱們意爾的口味是跟了舅家了,以後留在這京裡也不怕吃不慣。」
聽了她的打趣,謝意爾不禁有些害羞的垂下了頭。宋毓琴聽見她這話又瞧見女兒的神色,面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些。
而陳氏的餘光掃過她們,眼裡卻劃過一抹暗芒,然後借著喝茶的動作遮掩了並未有人瞧見。
廳裡眾人一邊吃粽子一邊說起南北兩地的端午習俗來。
謝意爾言笑晏晏,說起江南端午時賽龍舟的盛況,讓大姑娘等人都聽得嚮往不已。
五姑娘聽完好奇的問道:「我聽說每年端午的龍舟賽,江南還出過撒金箔的奇聞。表姐,這可是真的?」
撒金箔?
眾人並未聽過此傳聞,因此也都有些好奇起來。
謝意爾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便解釋道:「這是去年的事了。去年端午節賽龍舟,蘇州鹽商黃家的公子出資資助了一條龍船,言說若能得了第一便賞船上的參賽者每人黃金百兩。後來他的那條船果真得了第一,他便讓人抬了一箱子金箔灑在河裡,讓船上的人下水去撈,誰能撈到就是誰的。」
五姑娘聽了,不由唏噓道:「都說江南鹽商豪富,果真名不虛傳。」
季縈道:「人不可一日無鹽,江南鹽商把持民生重利,其家暴富是常人不可想像的。不過這種在河裡灑金子的手段該是那些紈絝子弟譁眾取寵,相互攀比的手段。」
謝意爾笑著點頭道:「六妹妹說的不錯,江南大富家之家極多,相互攀比不足為奇,每年都有奇聞逸事傳出。」
四姑娘卻蹙眉道:「前日裡我還聽說去年江蘇發了大水,哀鴻遍野。那些遭了水災的人家賣兒賣女,可這些個富戶商賈卻搜刮民脂民膏,不思為民請命為君分憂,反而奢靡成風,真是該殺。」
她張口便是打打殺殺,未免戾氣有些重。再說她一句話便說盡了天下間的商賈,如三太太文氏這樣出身富商之家的女子對她的說辭就有些不適。不過到底是長輩,不可能親自下去與她辯駁。
倒是五姑娘介面道:「四姐姐這話可是有失偏頗了,天下間的商人也不都是不好的。那些豪富之家,大都是祖上掙命積累的錢財,到了兒孫這輩日子才能闊氣些。」她說著又嗤笑一聲道:「不過是往河裡撒些金子罷了,人家撒的也是自家的錢財,即便是奢侈了些,只要人家拋費的起,又與旁人何干?」
四姑娘臉上劃過一抹不認同,想說什麼但最終卻再未開口。
旁邊的大姑娘道:「五妹這話卻是不錯,祖宗積累家業可不就是為了蔭庇後輩麼?若家有積累,兒孫們反而過的縮手縮腳倒還要遭人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