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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蓮端起茶杯,雙手遞到塬清面前,目光黯淡下去,「刀魄與人魂相系,小師叔他……魂魄早就消散了,斬魂刀魄又怎麼能獨立存在?」
「定然是那個禍害背地裡又做過什麼手腳。」塬清雖這麼說,口氣中卻沒有多少斥責的意思,只餘悵然,像是火滅後剩下的灰燼。
他轉眸望向亭外空遠的天幕,一絲纖薄的雲掛在飛翹的簷角邊,悠悠浮動,天地亙古不變,歲月一層層地疊在這屹峰的山霧中,將早年的痕跡掩藏得一乾二淨。
「當初可是在仙盟各大宗主眼皮子底下行的刑,小師叔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施展不出來。」聞蓮實事求是道。
「他自然是沒那個本事的。」那便是之後,他拖著殘破的身軀被流放到極惡之地,要受到萬魔噬身之苦,償還罪孽,竟然還不思悔過。
塬清淡淡道:「他肆意妄行慣了,連屹峰都敢削,黃泉都敢闖,還有什麼瘋事做不出來?」
如果最開始削屹峰的時候,他這個師兄能束一束他的德行,興許也就不會有後來那些猖狂事跡。
「師尊!」
塬清驀然回神,按住眉心,閉了閉眼才復又睜開,他那一瞬動盪的心神彷彿只是個錯覺。
聞蓮心裡卻很清楚,小師叔這個結埋在師父心裡多年,一點小傷口被經年累月地捂著,都要潰爛發膿,更何況是那種撕心之痛。師父修為停滯,心境怕是早就出問題了,他擔憂道:「師尊……」
塬清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擺手製止,他無意多說,只嘆息道:「這一次我一定要先找到它。」
亭外的空氣波動,一道身影從虛空現身,來人一身利落的青衫,長發高挽,眉目清冷,正是塬清座下二弟子,朝暮。她一板一眼地行禮,「師尊,大師兄。」
塬清一揮袖擺,虛虛一扶,「過來坐,你來得正巧,嘗一嘗你大師兄用岱山巔的梅露煮出的茶。」
等她落座,聞蓮推來一杯茶,朝暮一口飲下,明顯也是張嘗不出好賴的粗糙嘴巴,毫不掩飾嫌棄之情:「還行,就是大師兄這杯子忒小氣,就能潤個唇,要想解渴,還不得將大師兄手舀斷。」
多好的東西,被這兩人如此糟踐,簡直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聞蓮寂寞如雪,修長的手指再虛空一捏,憑空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玉碗,給她盛了滿滿一碗,「來,使勁喝,大師兄這裡別的沒有,茶水總還是管夠的。」
「謝過大師兄。」朝暮接過來咕咚咕咚,真正的水牛飲水,瞧得塬清幸災樂禍地直笑,「叫你講究。」
聞蓮:「……」
等朝暮喝飽了,塬清才問道:「還沒到日子,你便出來了,想來試煉挺順利。」
朝暮從袖子掏出青玉,內裡金蓮全開,「後山也沒什麼新鮮的魔頭。」
「遇見你小師妹了沒?」塬清問。
聞蓮想起些趣事,笑道:「我聽說,她請你幫她取火靈芝?」
「她現在不要火靈芝了,想要離雀羽。」朝暮說道,「睡著的離雀,她還對付得了,我就沒管。」
「離雀羽?是送給誰的?」勾星刀屬寒,這種火氣重的物品,她應該不會留著自用。
「內門的一個小師弟吧。」朝暮「嘖」一聲,不太贊成道,「小小年紀,不想著好好修煉,整天盡記掛著男人,大師兄就知道縱著她,師尊你現在出關了,可得好好管管她才行。」
男人有什麼好,男人只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比如大師兄,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白白耽誤她修煉的時間。
塬清想起後山開啟時,站在她身後的少年,笑了下,「你小師妹花季之年,情竇初開,一味壓制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順其自然,你們往後路還長著呢,一步一步走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