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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辭連忙拉住他，也不管那銅板究竟為何寶貴了，將銀疙瘩丟給阿念，自己從荷包裡翻出最後兩個銅板遞上前：&ldo;這個？&rdo;

安公公笑眯眯接了銅板，對著太陽瞧了瞧，順道把玉蝶子奶酥也收了。

祝久辭高興，萬沒想到兩個銅板解決了難題。摟上阿念一路悄悄跟在隊伍後面，躲在渡清殿外的荒牆後面看著小太監們提了食盒進去。

祝久辭心滿意足，扭頭道：&ldo;你說這宮裡人怎麼還寶貝那銅板？&rdo;

阿念哀怨看他一眼，這宮裡誰人不是用金玉琉璃寶釵頭鳳上下打點，從沒見過拿銅板打發事的，這破銅片流進宮中，自是物以稀為貴，當真可憐那些錦衣玉食的人，被小公爺糊弄得團團轉。

&ldo;您開心就好。&rdo;阿念托腮。

&ldo;甚是開心。&rdo;祝久辭踮著腳尖努力將視線越過牆頭往裡面張望，雖然什麼也沒瞧見，但就是覺得裴珩在裡面定知曉有人在關心他。

&ldo;走吧。&rdo;祝久辭踮得腿痠。

二人偷偷摸摸躲過兵衛跑進小林，忽而一陣琴音破林而入，和著柔軟的春風，直直擁抱身心。

祝久辭滯住步子轉身望去，透過蔥綠的竹林，渡清殿屋宇高聳，八角飛簷欲沖天際，綿薄的古琴音順著窗隙翩然而來，是那日青山茶莊他與梁昭歌一齊聽過的曲子。

&ldo;走吧。&rdo;

這次祝久辭沒再回頭。

五月中旬，空氣愈發悶熱起來。

祝久辭照例將一兩碟精緻的點心劫路塞給小太監，而後再拐道去聖上寢殿當花瓶。

福箏引著他進去，聖上還沒回來。

&ldo;小公爺先用些糕點麼？&rdo;

祝久辭搖頭，晚膳吃得甚飽，雖說給裴珩留下了不少，自己卻也一點沒餓著，近來御膳房送的膳食更多了，若不是還要給裴珩送去些，自己恐要浪費糧食了。

&ldo;那便喝些甜茶，解解暑。&rdo;福箏公公端來琉璃茶盞。

祝久辭乖巧接過，耐心坐在軟椅裡等聖上。

天子不在，小公爺倒是可以大了膽子細細抬頭觀察。前幾月來，祝久辭只敢低頭看自己腳下一畝三分地，眼眸子都不敢轉，如今總算有機會瞧瞧天子寢殿的模樣。

金燦殿柱被五爪金龍盤繞，龍榻兩側垂下明黃錦綢，連鑲玉屏風亦是金線黃綢的蘇繡，只覺入眼儘是皇家典儀，尊貴明黃甚是耀眼。

轉而看向桌案，祝久辭這才發現桃花枝不見了，寶瓶倒是還在。

祝久辭想起那荒唐夢，不自覺走過去盯著瓶子瞧，眼睛直勾勾的恨不得把空氣盯出個洞來，似等著能不能憑空變出一截桃花枝來。

福箏公公小碎步跟上，笑眯眯在旁邊歪頭：&ldo;小公爺是瞧桃花枝麼？&rdo;

祝久辭點頭：&ldo;怎不見了？&rdo;

福箏顯然有些驚訝：&ldo;小公爺日日陪著聖上，竟沒發現這桃花枝已沒了半月有餘麼？&rdo;

祝久辭亦有些震驚，他還真未發現。

&ldo;前些日子宮女打掃時碰翻了寶瓶，瓶子倒沒碎，就是桃花枝落了出去，誰知離水半刻，花兒竟謝了，聖上便將桃花埋了。&rdo;福箏在一旁解釋。

祝久辭抬頭：&ldo;那宮女‐‐&rdo;

&ldo;聖上罰那宮女在旁掘土，挖了好深一坑才停下，場面著實有些打趣，又哭又笑的。&rdo;福箏掩了嘴唇笑著回憶。

祝久辭點頭，聖上寬宥厚德可見一斑。

福箏給祝久辭添上冰茶，扶著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