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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鳳眸深似潭水,幾乎要把人不由分說地拽進去,深深陷入其中,再也無法出來。
怕嗎,卻也是真的怕的。
不過,祝久辭似乎更害怕這個世界的規則,害怕無情的手把他們所有人的命運推向深淵。縱使他先知一般了知所有人的結局,可他亦是世界的棋子。小小棋子要怎樣精明籌算才能與命運相搏?
他害怕自己的過失讓國公爺國公夫人身陷險境,他也害怕因為自己的惻隱之心釀造出不敢預想的後果。
就此不顧梁昭歌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那個神明一樣的人又做錯了什麼呢?他是善是惡,他祝久辭憑什麼評判?
街上人群熙攘,小販行人從祝久辭左右擦肩而過,他低著頭捏緊衣袖,縱使怕也要試這一回。倘若因他之故令京城失去這一雙精絕的手,祝久辭是要遭萬世唾罵的。
想通這一遭,祝久辭呼口氣,抬步往家的方向去,忽然想起什麼,他停下步子轉過身朝著紅坊玲瓏閣望去。
目光順著牆磚上移,越過琉璃瓦,經過挑角飛簷,還有那個他曾墊腳的形態頑皮的小獸,再往上便是他熟悉的窗戶。
祝久辭眼眸一顫,玲瓏閣的燈光映在他眼中,似是星辰落入了大海。
在這人流湧動的京城大街上,祝久辭長久地靜佇在那裡,他看著窗戶出神。
若是有遊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便能發現玲瓏閣二層的一扇窗戶外,青雕小件之上橫放著一把黑麵油紙傘。
&ldo;小公爺給鎖的,昭歌哪敢不讓?&rdo;
祝久辭撲哧一聲笑出來,梁昭歌這人也不知是傻是瘋,亦或是記仇,他那日不過臨時起了壞心要往他窗沿上放傘,這傢伙卻一直記到今日。
祝久辭搖搖頭,轉過身順著人流往東去。梁昭歌願意把窗戶鎖上便鎖著吧,總歸他房間甚大,還有其餘七八個窗戶可以開。
梁昭歌初禮的日子約莫在四月底。祝久辭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原書是這樣寫的:最後一片桃花落下的時候,梁昭歌初禮的日子到了。
對於這種文藝的描寫,祝久辭覺得除了讓讀者背後起一身雞皮疙瘩外,沒有任何實用。
比如現在,他仍不知道梁昭歌的初禮日會落在哪天。他哪知道京城最後一片桃花什麼時候落下。再者,京中城裡的桃花樹與京西香山的桃花根本不在一個時節,以誰為準似乎都不太尊重另一方。
憑甚麼就認定城裡的桃花樹代表了京桃,我香山顏面何存?亦或,香山處京西北,離皇城十萬八千里,算哪門子京城桃花!
香山雖以紅葉著名,但京中老一輩兒人看桃花定是要登香山的。
自北麓野坡上去,行半個時辰的路,就能在山澗瞥見一抹粉紅。老百姓把它叫桃花澗,沒有立碑,但世代口口相傳,根兒紮在四九城的人都知道。
有些商賈為了在京中討得行商方便,最愛將自己偽裝成本地人,老京人只要一問&ldo;嘛去?香山?&rdo;,商賈若是答出一句&ldo;腿著兒!紅葉甚美。&rdo;,縱使他的京腔再標準,也一下子就被識破了。
祝久辭犯了愁,一邊是地理位置獨佔優勢的城裡花,一邊是老百姓心中唯一的賞桃花的香山,命運的二選一,著實要了命了。
垃圾作者!真是不嚴謹。
在祝久辭糾結梁昭歌初禮日子的間歇,他也並未閒著。
祝久辭面前擺著三座大山。
第一座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
祝久辭委實沒想好要如何委婉地告訴他二老,您們的寶貝兒子要抱個大活人回府啦。而且是京中有名的紅柳第一坊裡頂尖兒的人,赫赫有名京城第一美人梁昭歌!
第二座大山是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