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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歡聲笑語的大殿中,一個不留神,就倍感蕭索起來。
仔細回想,除了近幾年物是人非,以前每逢宴會,坐在薛雯身邊的總會是沈堯。
他們坐在一處,卻幾乎沒有什麼交流,只在薛昌煜偶爾說了蠢話的時候相視一笑,只在喝不過別人的時候互相打著掩護把酒傾到地上。
可他在,就不一樣。
······
薛雯再坐不住,一個人散出了永安宮,沿著宮道慢慢悠悠地走著,正想乾脆散回昭陽宮,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忽然一陣風一樣打身邊兒刮過!
薛昌輝一邊朝著不遠處的亭子走去,一邊扔下句話,倒豆子一樣道:「快點兒,後到的罰酒一杯!」
第58章 薛雯也不知怎麼就上了他的當……
薛雯也不知怎麼就上了他的當,稀里糊塗地就坐在亭子裡了。既來之則安之,宮人往來佈置,薛雯捧著一盞燙得熱熱的酒,小口小口地喝著。
薛昌輝自個兒心虛,總想描補,明明人家已經並沒有疑心他了,剛踏實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畫蛇添足地故意道:「唉——老四是好福氣啊?」
說著斜睇了薛雯一眼,好像失了這次機會他多懊惱一樣······
薛雯聞言身形微動,慢慢放下了酒盞。
——她對這位大皇兄···是有怨的。
這事說起來不怎麼公平,算得上是遷怒。
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給薛雯的是雷霆,給薛昌輝的是雨露,但其實都不由得他們自己選,都不過是棋盤上命運難料的棋子,對於她所經歷的一切計算,薛昌輝實則是全然無辜的。
可她還是忍不住不去怨恨,忍不住去不平,忍不住心態傾斜······
所以她默了默,忽而勾唇一笑,夜色中一雙灼灼的美目熠熠生輝。
對於薛昌輝的懊惱,她雲淡風輕遊刃有餘地調侃:「是啊···雯嘗聞,『滿腹經綸白首不第,才疏學淺少年登科』,此皆時運也——皇兄,您說是嗎?」
薛昌輝開口本來不過是逗著她玩兒呢,仗著自己棋高一籌,拿他這被蒙在鼓裡的傻妹子當個樂呵,很有幾分「正在城樓觀山景」的淡然從容。
可這人講話實在是會氣人,寥寥數語,倒把他激出了兩分真火氣,沉下臉來略微坐直了一些,冷哼道:「瞧瞧你說的這話?蓁娘,你也是得名師大儒教導,得父皇青眼看重,又素來在姐妹中出眾,這就是你的體悟?這就是你的秉性?」
他若只作玩笑,那薛雯便能以玩笑而掩蓋尖刻,但他若是板著臉擺起大哥的譜來,按理來說薛雯做妹妹的,依禮應該就只能乖乖領訓了······
但誰還沒有幾分脾氣呢?在這憋悶得人快要發瘋的皇宮裡,在這一堆亂麻一般烏七八糟的破事裡,在這無論怎麼努力好像也無法逃離的破事裡,誰還沒有幾分脾氣呢?
薛雯擺弄著酒壺,晃了晃壺中酒,似笑非笑地也直視著薛昌輝的眼睛,淡然道:「這正是我的秉性。皇兄——父皇青眼,人中出眾,這正是我的秉性。皇兄您還不明白麼?若非秉性如此,哪來的皇寵,哪來的如今呢?」
這話說得深了,薛昌輝心裡一突,未免有些不敢接招。
有這半刻的停滯,緩了一緩,彼此都冷靜了不少。
薛昌輝這才勉強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眼中暗含深意地玩笑道:「可是蓁娘,若真是『滿腹經綸不第,才疏學淺登科』的話,國之何如,朝之何如,金鑾殿上坐的皇上之何如吶?皇妹——你說,是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兄妹倆到底是鬧了個不歡而散。
第二日送四皇子離京,也彼此站得遠遠的。
薛昌韞見他們兩人誰也不理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