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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人——」
一道男聲驀的響起,懶懶的,帶似醒未醒的睏倦。
薛定山臉色驟變,不可置信看著門外。
孟曇側開身子,沉沉夜色中,晏承抬手撥開冗長流蘇,慢悠悠從外面進來。他眼皮一掀,掃了屋內一眼,笑了:「薛大人,你這就不厚道了,有這種熱鬧,怎麼不叫上本王一起呢?」
薛定山冷汗瞬間下來了。
晏承怎麼會來?現在這個時辰,他不應該在沉溺在溫柔鄉中,怎麼會……
晏承被人簇擁著進來,早有隨從搬了把椅子來。
他施施然落座,臉上笑意不減:「薛大人,你送的美人,甚得本王之心,但如果她們不妄圖給本王下藥,或許更得本王之心了。」
「啊!這是下官識人不清,還請王爺恕罪,還請王爺恕罪。」
薛定山連連請罪,眼裡飛快滑過一抹陰翳:一幫沒用的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孟曇早已按捺不住,迅速飛身上前,一腳踹開一個衙役,護在陸沈白身側,厲喝道:「王爺在此,爾等安敢造次!」
「王爺?!」
眾人驚疑,回頭,見晏承坐在太師椅上,一時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公子,你怎麼樣?」
陸沈白沖孟曇搖頭,拍了拍曲瓷的背心,輕聲道:「好了,阿瓷,沒事了。」
曲瓷緩緩睜眼,見陸沈白沒受傷,這才鬆了口氣,抬頭望去,發現屋內形勢已然扭轉。
薛定山的人,已悉數被他們的人控制住了,晏承大刺刺坐在太師椅上,薛定山低眉耷眼立在一旁,已無先前囂張的氣勢。
「薛大人,」晏承單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問:「剛才進來時,本王好像聽到你說,你要成全孟曇的忠心?」
「下官、下官……」
「現在看來,孟曇的忠心你是成全不了了,要不你考慮考慮,成全了本王和陸沈白的忠心?」晏承歪在太師椅上,乜了薛定山一眼,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薛定山霎時心跳如擂鼓,但面上卻不露分毫,只打著太極道:「下官不明白,王爺這是何意?」
「意思就是,本王和陸沈白來都來了,你也不能讓我們空手而歸不是?」晏承懶散笑著,但那笑卻未達眼底:「你乖乖認罪,把你乾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大家都能睡個安穩覺不是?」
「王爺所言令下官惶恐。」
薛定山垂頭,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褐色眼珠轉的飛快,迅速思量著其中的利弊。
他們到欽州後,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們不可能拿到什麼證據,他們定然是在炸自己。
不能認。
薛定山打定主意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抹淚痛哭:「王爺,下官冤枉啊,下官自任欽州知府以來,便是夙興夜寐,戰戰兢兢,一心想著如何能做好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
「薛大人夙興夜寐,是怕豐陽山的冤魂下來索命吧?」曲瓷冷笑著打斷薛定山的話。
「陸夫人這話何意?」薛定山揣著明白裝糊塗。
曲瓷道:「在我們到之前,你將城中所有生病的百姓,帶去豐陽山,說那裡有大夫為他們治病,可實則呢?豐陽山上只有食人骨肉的豺狼虎豹!薛定山,你身為一州知府,不但不為百姓謀福祉,反倒中飽私囊私吞賑災糧銀,甚至用百姓的性命做仕途的登雲梯,致失母喪子,妻喪夫,子喪父,天理昭昭,冤魂未散,你夜裡焉能安枕?」
這番話一氣呵成,擲地有聲,霎時間,大堂內落針可聞,唯餘夜風颯颯聲。
錦燈被風吹的搖晃,燈暈緊緊拽著薛定山的影子,似是要將他身上的人皮扒拉下來,露出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