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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他自己偷著跑出來的。」
「是來炫耀老祖的恩寵吧?」
「掌門仙尊最厭惡這種粗鄙膚淺的人,經過這一遭,說不定回去就會被厭棄了。」
「長得漂亮又如何?再漂亮也是妖,也許只是師祖他老人家看在景掌教的面子上收下的——誰都知道,景掌教隔三差五就要諫言,求師祖在身邊放個喘氣的東西。」
……
銀絨不知道關於自己的討論已經甚囂塵上,正忐忑而興奮地跟著清田,來到了戒律堂。
「關押的兔子精就在這裡,和你描述的差不多,但是不是它,我也不敢保證。」清田說,「我跟管事的說好了,你可以進去看望,但不能逗留太久。」
銀絨感動道:「謝謝你!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清田恭恭敬敬地說:「不敢不敢,我就不進去了,替你們在門口守著。」
戒律堂的「牢房」,比銀絨想像的條件要好不少,與其說是牢房,還不如說是一間比較小的廂房,打掃得很乾淨,一張單人床榻,一個裝滿了鮮嫩青草的食盆,以及……一隻肥碩的大白兔子。
羅北不可置信地豎起長耳朵,三瓣嘴激動地蠕動了半晌,「砰」一聲化作人形,朝著銀絨飛撲過來:「銀絨兒!我還以為你死了!嗚嗚嗚嗚!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活著見到你嗚嗚嗚嗚!」
銀絨差點沒被這個長耳朵壯漢勒死,費力地撥開他:「先放開我……」
「說來話長,」銀絨鬆了口氣,把那日分別之後的事情,簡明扼要地長話短說一番,又問,「你受了什麼折磨沒有?你看起來……」
「憔悴」倆字兒怎麼也說不出來,銀絨最後實話實說,「好像胖了不少。」
羅北猛男嚶嚶:「他們把我關在這裡,說什麼要等掌門仙尊親自處置,可等了將近半年,也沒人來處置我,戒律堂的人既不敢擅自處理我,也不敢放了我,所以好吃好喝不讓走,我能不胖麼,嗚嗚嗚嗚。」
銀絨被這位兔耳朵壯漢哭得頭大,但還是記掛著他對自己的好處,耐心安慰:「他們既然沒殺你,就暫時不會對你不利,我會常常來看你的,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救你出去。」
羅北吸了吸鼻子:「你有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自然是去求自家那位前任爐鼎,總不能指望他一隻小妖劫大獄,可銀絨不好意思直說,總覺得城陽牧秋那麼討厭自己,未必能答應,現在平白給了他希望,再食言,羅北豈不是更難過?
於是隻含糊地說:「也沒什麼好辦法,但總要試一試。」
別過了羅北,銀絨也沒再回演武臺,而是搭清田的飛劍,回了霧斂峰,又馬不停蹄地乘坐小舟,回到蘅皋居。
彼時,城陽牧秋正如往常一樣,端坐在書案前,肩背挺直地垂眸讀書,流雲廣袖,清冷淡漠到不食人間煙火,見到銀絨回來,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可銀絨這回有求於人,便沒走,規規矩矩地侍立在門口等著,他一進熟悉的蘅皋居,便放鬆了身體,不自覺冒出了狐耳和尾巴,極乖,一動不動,唯有雪白柔軟的尾巴尖兒時不時輕晃。
半晌後,城陽牧秋那波瀾不驚到性冷淡的聲音才響起,平平淡淡地問:「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銀絨頭頂毛絨絨的狐耳一動,立即堆疊起笑容,「掌門哥——呃,主人!是這樣的,有一件小事來求您,所以便趕回來了。」
「哦?什麼事。」從碧海金鏡裡全程『跟蹤』銀絨、早已得知了來龍去脈的城陽老祖,裝作一無所知,漫不經心地問。
銀絨看樣子是想撲過去撒嬌,但沒那個膽子,慫兮兮地忍住了,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把羅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城陽牧秋面上不動聲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