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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說了不說了,你這孩子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問完貓的事,楊幼蘭就沒了耐心,「我先睡了,明天還要早起趕下一站。」
沒等時濛一句「拜拜」出口,對面就把影片結束通話了。
房間裡靜默幾秒,傅宣燎笑了聲:「你是親生的嗎?」
時濛沒轉頭,梗著脖子坐著,看模樣像在生氣。
想著大過年的,傅宣燎心生惻隱,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和你母親……不太像。」
過了兩分鐘,時濛從轉椅上慢悠悠地轉過來,看上去還是不太高興,表情卻鬆弛了很多。
他看著傅宣燎,很認真地說:「我和誰都不像。」
確實和誰都不像、連性格都標新立異自成一派的時濛,在新年的第一場情事中又把傅宣燎給咬了。
嘴裡蔓延開一陣鐵鏽味,傅宣燎抽著氣扳過他的下巴:「勾引我的是你,咬我的也是你,大過年的,就不能安分點?」
眼眸一彎,時濛反駁道:「這不叫勾引。」
傅宣燎用拇指摩挲著他濕軟的唇畔:「那叫什麼?」
「索取。」時濛說,「我想要,你就給我。」
手掌施力沉沉按壓,傅宣燎問:「要是我不想給呢?」
眸色驟冷,時濛收了笑:「那就是不守規則。」
規則包含那一紙尚未解除的合同。
而顛覆規則,就要付出代價。
傅宣燎本也是極其驕傲的人,在時濛這裡連連受挫,心底早就攢著憤懣的怒火。如今時濛又出言挑釁,他自是氣不過,動作不由得愈發兇狠。
時濛咬著唇忍,喉嚨裡時不時逸出幾聲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的呻吟,催化劑似的慫恿傅宣燎身體裡每一根躁動的神經。
情慾與暴力融洽交織,料峭冬夜裡熱流浮動,臨近尾聲時濛撐起癱軟的身體環著傅宣燎的脖子,湊上去吻他,血腥味自他口中絲絲縷縷渡過來。
在劇烈衝撞中攀至巔峰,時濛仰起脖頸,雙瞳渙散地望向屋頂。
痛是痛的,但不冷了。
一包方便麵哪裡抵得了一場運動的消耗。
凌晨三點多,兩人又去了趟廚房,從冰箱裡扒拉出一卷掛麵,兩顆番茄,還有最後一顆雞蛋。
傅宣燎先宣告:「這個蛋你吃,我都吃兩個了。」
時濛沒答應也沒拒絕,嫻熟地在鍋邊單手打蛋,蛋清並蛋黃撲通掉入沸水鍋中。
剛釋放完的傅宣燎心情好了些,饒有興致地在邊上圍觀:「你是經常煮麵嗎,手法這麼熟練?」
時濛「嗯」了一聲。
傅宣燎還是不明白:「家裡不是有阿姨?需要你自己煮?」
專注做一件事的時濛很難分心,等在心裡掐算好蛋黃熟度的時間,他才將視線從鍋裡調轉到傅宣燎臉上。
表情很平靜,只是簡單陳述:「八歲之前,自己煮。」
是了,八歲之前,時濛並不在時家。
那年傅宣燎十歲,第一次看見又瘦又矮像根豆芽菜的時濛,怎麼都不相信他和時沐同歲。
八歲的時沐在楓城最好的小學念書,每年參與報名費高達數十萬的海外冬夏令營,課餘愛好是踢足球和騎馬,他的父親為他找來了國外某知名球隊的退役運動員當私人教練,他的母親在馬場精心挑選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駒,只為他每個月得空騎上兩個小時。
傅宣燎小時候也是如此,一會兒學鋼琴,一會兒擺弄機器人,每樣都學不長,也沒人批評,反正就當培養個興趣,他們生來就多得是試錯的機會。
而八歲之前的時濛,由於他從未在人前提起過去的經歷,所以之於傅宣燎是一片盲區。
先前疏於觀察,如今冷不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