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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他對時沐動心的時候,時沐同樣對他抱有好感,不過被傳統禮教束縛不敢承認,只好透過這些方法隱晦地表達心意。
而作為促使傅宣燎正視這份感情的標誌事件,醫務室那場無聲的擔憂與關懷是他內心深處最珍貴的回憶。
這件事,怎麼可能是時濛做的呢?
傅宣燎收回視線,自嘲一笑。
上回也是做夢,醒來恍惚以為記憶錯亂弄錯現實中的主角,求證後被時濛親自否認已經夠荒唐,這回不知又哪根筋搭錯,憑著一隻相似的手,險些再度動搖。
下床洗漱後,在衣帽間換衣服的傅宣燎接到了高樂成的電話。
「愉快的週末到了,來鶴亭不?」
「今天時家那邊發動,我得過去看看。」
對面沉吟片刻:「昨天約好的?」
「嗯。」對此傅宣燎不欲多說,轉而問道,「有事?」
「也沒什麼,就是有個姓張的,自稱你同學,想約你見個面。」
「姓張?」傅宣燎一時沒想起來。
「對,叫張昊,說是你學弟。」
這才有了點印象。
「他啊,找我什麼事?」
「我問了,他說找你敘敘舊,估摸著想跟你攀關係套近乎。」
高樂成都看出來了,傅宣燎便也不必留面子:「嗯,他家裡做建材生意的,說不定想抄個近路。」
「難怪。」高樂成說,「不過你們公司不是正在找供貨商?如果他們家靠譜的話聊聊也不是不行。」
道理傅宣燎自然明白,可是想起上回在鶴亭門口,那個張昊逮著時濛喊時沐,他就心情陰沉,說不出的煩躁。
「我們這邊有長期合作的,不缺這麼個半路殺出來的供貨商。」傅宣燎吩咐道,「就跟他說我沒空。」
高樂成應下了,知道他忙,提醒了句「萬事小心」就掛了電話。
穿上西裝外套,傅宣燎往外走的時候經過門口的鏡子,餘光瞥見碰碎的那塊鏡面,愣了一下。
從衣帽間出來本可直接出去,他鬼使神差地返回臥室,隔著兩三米,看向床上還在睡的人。
時濛睡覺時喜歡抱著東西,傅宣燎經常充當這個東西。這會兒沒了東西抱,他蜷著身體側臥,把多餘的被子攬在懷裡,幾乎整顆腦袋埋在底下,只能看見露在外面膚色冷白的半張臉。
昨晚大動干戈之後,兩人就沒再說過話,沉默到沒人去把燈開啟,就這樣草草洗了臉,摸黑爬上床。
剛才看到那面破碎的鏡子,傅宣燎才遲鈍地意識到,昨晚時濛可能受傷了。
不同於做愛時為爭上風的小打小鬧,鏡子都碎了,說不定傷得不輕。
抬腳,想上前一探究竟,不過半步,又停了下來。
彷彿這樣做等同於忘記,已經蒙上灰塵的往事會被掀起的風沙埋得更深,直到被徹底覆蓋。
所有人都告訴他不可以忘記。
忘記是背叛的一種。
傅宣燎深吸一口氣,終究沒有走上前。
他連多看一眼都不敢,近乎倉皇地轉過身,大步邁了出去。
(下)
今天時濛依舊醒得晚,站在洗漱臺前,和鏡子裡的人對視半天,才慢吞吞地抬起手,撫上額角紅腫的傷口。
沒破皮,按壓略有疼痛感,可見昨天傅宣燎並沒有使很大的力氣,掙不開只是因為太累了。
時濛麻木地給傅宣燎、也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收拾完找了件薄些的高領衫穿上,走出臥室。
傅家房子不小,住四個人綽綽有餘。
空著的房間騰了一間出來給時濛當畫室,這會兒蔣蓉正打掃到那間屋子,聽到房門開啟的動靜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