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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岑早就透過他攜帶的微型攝像頭把室內看了個大概,顧賀州明擺著是個成年人,從室內裝潢可以看出來人不怎麼有生活情調,但玩偶擺件和卡通用具都顯得格格不入。如果不是自己用,那恐怕就是為了哄孩子。
任青岑把顧賀州弟弟的體檢報告拍照傳過去,打字:【病例已經是十年前的了,那時候還沒痊癒,但在這之後,孩子就再也沒有體檢過】
再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
任青岑又發來一條:【我們只能找到這些資料,或許有私人診所的檢查報告沒有找到】
不是沒找到,而是任青岑真就沒帶他弟弟再去看過醫生。
想來,他跟郭東明相識的契機,應該就是這個。
許渝城返回,跟顧賀州打了個招呼,對方推了推眼鏡,問:「舒小姐還沒到?」
「沒有。」
許渝城抿了口咖啡,「顧醫生應該很會照料小孩子吧?」
「嗯?」
許渝城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和善地笑:「平時有年齡比較小的患者來就診,還有玩偶和咖啡喝,顧醫生的人氣肯定很高。」為了補充這話的依據,他特意添上句:「大廳裡年度最佳醫生排行榜,顧醫生可是排前三。」
顧賀州被誇的身心通暢,稍微坐直身子,鬆了下領帶,道:「小孩子來頂多是玩玩抱枕,看看花,咖啡不能喝,對心臟不」
話語戛然而止。
許渝城挑眉,「有心臟病的人確實不介意喝咖啡。」
「」
顧賀州攥緊椅子扶手,嘴唇輕微地抖了幾下,隨即恢復自然。
這樣好的心態反而出乎他的意料,不過許渝城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沒有需要留下去的理由,起身,「我去看看舒晚到沒到。」
出門時跟從電梯出來的任青岑打了個照面,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他負責了。
許渝城開啟手機劃拉,納悶這小姑娘怎麼還沒到,響了幾聲,電話接起。
舒晚鬆了口氣,「謝天謝地,你終於接了。」
「哪兒呢?」
「歌劇院。」
舒晚趴在窗臺往下瞧,人來人往的門口,沒有熟悉的背影,「你什麼時候來?」
「哈?」
許渝城停下腳步,擰眉,又問:「你在哪兒?」
舒晚:「歌劇院啊,顧醫生約我來的,剛想告訴你,訊號不行」
「等會兒。」許渝城打斷她的喋喋不休,「顧醫生現在醫院,誰告訴你去歌劇院?」
「白郗啊」
舒晚聽他語氣不對,心裡「咯噔」一下,「顧賀州打電話給他講的。」
許渝城腦袋嗡的一聲——
白郗?
白郗
怎麼會是白郗?!
許渝城狂奔向車庫,喊:「晚晚,跟他分開,往人多的地方走!」
舒晚一激靈,立馬按他說的做,但休息室的大門緊鎖,怎麼扯都拽不開。
濃烈的煙霧在門縫滲入,舒晚捂住口鼻想跑到窗邊呼救,但腿沒了力氣,眼前一白,昏倒在地。
第38章 交易
鐵鏽味。
消毒劑味。
空氣卷著滾滾熱浪,從她頭皮燎過。
舒晚後脖頸一陣刺痛,強撐著睜開眼,差點被旁邊頭髮糊了一臉的女人再次嚇暈。
嘴巴被膠帶粘住,不只她,整個歌劇院大廳裡約莫十幾個觀眾都是這樣的狀態,年齡不等,甚至還有孩童。雙手背在身後被綁在椅子上,嘴裡塞上布條,被人以一種強制性的姿勢面對舞臺,但都是昏迷的。
舒晚使勁晃了晃腦袋,努力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