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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電話結束通話,方璃睏倦地捂住嘴巴。
心裡做出某個決定,不願再看那些畫冊,找了個紙袋裝起來,回到臥室。床單被褥上還有他的氣息,她洗了個澡縮排棉被裡,閉上眼睛。輾轉反側,卻怎麼都無法入睡,還是惦念著那幾本畫冊。可是——她用力搖搖頭,嘆息。
那天墩子媳婦的話又飄進她的腦海。
供養她,愛護她,照顧她。
她實在說不出來「俄羅斯」的事情。
想想,哥都三十四歲了。
再有三年就是三十七,這個她想都不敢想的年齡。他們房子貸款還沒還完,也沒有多少存款,哥好不容易熟練英語,難道要再讓他去學俄語嗎。
他可能陪她去俄羅斯嗎,他現在和墩子都談好了,去了能找到什麼好工作嗎?重新過日子嗎?
——都不可能,太不現實。
他們現在才剛剛穩定下來,哥那樣期待著,渴望著明年的生活——他努力工作四五年換來的平穩生活,可是她如果再去留學……
方璃難以想像他的心情。
她抱住頭,轉身,把臉埋在枕頭裡,嗅著他熟悉的味道,睡覺。
——
次日,她將畫冊送回許教授那裡。許宋秋凝視她許久,方璃小聲說:「沒關係的,我在哪裡畫都是一樣的。」
心裡也清楚,只是安慰自己罷了。
她不想再讓哥傷心。
過去的幾幅畫作送到奈德畫廊。一連幾周,她的畫賣得居然還不錯,方璃常打電話過去問,或許是上次留下的陰影,始終心存疑慮,感覺哪裡不對。
不一定是看畫的。
還可能是看畫背後的升值空間和潛在能力。
奈德老闆這麼跟方璃說。
方璃想來想去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提高了這些,說到底,還是落在了許教授身上。或許是那日展覽開始前她和許教授的熟稔吧。
她抱著最近的兩幅肖像往畫廊走,心底說不出什麼滋味,最近的錢她也都拿到手中,可是總感覺心裡不踏實,像懸在高空之中。
很快到了七月底,天氣越來越熱,她抱著兩幅沉重的油畫往畫廊走,額頭上滿是汗水,馬路像是被烤熟一般,冒著熱氣。
這是個上坡。
剛才塞車嚴重,她有點後悔為了省幾塊錢,自己先下車走上來。沒走幾步,看見一輛藍色保時捷迎著她開來,敞篷,風吹起駕駛座位置的女人的長髮,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方璃認識這輛車。
果然,沒多久,保時捷在她身側停下,方璃抬頭,冷夏墨鏡往下一些,露出一張研麗的臉,「要我掉頭送你上去麼?」
「謝謝學姐,不用了。」
冷夏扶好墨鏡,保時捷很快離開。
方璃拿出濕巾擦了擦汗,這才繼續。目光一轉,落在她副駕上的兩幅油畫,被紙整個包裹起來,看不到畫面。
她跟奈德畫廊簽有協議,學姐也可能簽有,所以方璃對在這裡看見她並不意外,休息了半分鐘,繼續爬這個上坡。
「老闆在嗎?」
「方小姐來了。」夥計熱情地同她打招呼,「老闆今天不在,您跟我來,把畫拿過來就好。」
「好的。」方璃跟著他,將畫放進辦公室。
「方小姐的畫現在是搶手貨。」夥計笑道,「今天上午那位夏女士又來看了。」
「是嗎?」
「嗯呢,這不,全收走了。」
方璃笑笑,過了會,問:「除了夏女士,還有別人買嗎?」
「噢,最近沒有,不過前一陣子,有一位年輕男性。」
「噢。」方璃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