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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知道阿咪已經死了,或許會為她感到難過,替她惋惜。但要是他們知道阿咪是因背叛獅王島,背叛金辰嶼被處死的,會不會不僅一點都不為她感到傷心遺憾,反而覺得暢快呢?
我不敢問,也不可能問。總覺得,答案不會是我所希望的。
忍不住去看一旁的冉青莊,他手肘支在桌面上,指尖夾著煙,眼皮微垂,撥出的煙霧繚繞在他周身,使人很難看清他眼底的情緒。
周圍全是嘈雜人聲,頭頂是蛛網一樣的串燈,鼻端縈繞各種菸酒飯菜的味道,置身這樣熱鬧的環境,他卻顯得很孤獨。他看起來好像誰也接近不了,誰也無法理解,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拋下了。
仔細想想,島上人人叫他「麼哥」,可真的能與他建立聯絡的,似乎一個都沒有。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眼看來,與我無聲對視片刻,又先一步移開。
「喝!」
好似要反駁我內心對他的揣測,他直接舉起酒瓶,加入到陳橋他們,粗獷地一口氣喝光了瓶子裡剩下的酒。
他喝得太快,以至於酒液順著唇角漫過喉結,都要流進領子裡。我見狀忙抽過紙巾替他擦拭,他用力放下酒瓶,一把攥住我的手,注視著我的雙眼一點點將我的手扯下來。
「我自己來。」他取過紙巾,拭去脖子上的酒液。
我捻了捻濕潤的指尖,給他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他起初沒有動,後來我再看碗裡,他不知什麼時候就給吃掉了。
酒足飯飽,陳橋叫人來買單,冉青莊起身去洗手間,我急急跟著也去了。
大排檔的洗手間在店裡,要穿過廚房,十分狹小簡陋,裡面就一個馬桶外加一個洗手檯。冉青莊進門後,我直接跟在他後頭一起擠了進去,反手鎖了門。
他錯愕地看向我,不明白我這是做什麼。
「你急你先來。」他作勢要去開門。
我先一步擋住門,後背抵在門上:「你是……怎麼習慣的?」
他動作一頓:「什麼?」
洗手間本就逼仄,兩個成年人一站,轉身都很困難,他有意拉開一些距離,但收效甚微,還是與我貼得極近。
「你之前說過,如果我不願意走,就必須習慣。那你呢?你是怎麼習慣的?」隔著門板,可以聽到外頭廚師顛勺爆炒的聲響,明明在一個空間,又好像不在一個空間,裡頭太靜了,靜到我甚至都能聽到冉青莊的呼吸聲。
「你把我堵廁所裡,就問這個?」他難以理解地看著我。
我被他說得有點窘迫,解釋道:「因為之後……之後我們都沒有獨處時間,回島上到處都是人,還有監控……」
我越說越小聲,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畢竟就算不能獨處,這個世界有樣東西叫做手機,還是可以發資訊問的。
但轉念一想,萬一手機也不安全呢?金辰嶼既然能想到在我們住處裝監控,就能在手機裡裝竊聽。
所以……還是這樣最穩妥。
「是因為阿咪嗎?陳橋他們的話,讓你想到她了?」冉青莊直擊重點,一下子挑明癥結所在。
我垂下眼:「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警方透過她提供的線索將腐敗的官員繩之以法,她沒有做任何需要讓她付出生命代價的錯事。相反,她做了件好事,天大的好事,她不該受到那樣的待遇。
「背叛既死,規矩如此。」冉青莊的語氣冷靜又冷酷,「我知道你看不慣這些,但你不是來改變他們的,記住你自己的身份,記住你是來做什麼的。」
記住我的身份,記住我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季檸,一個大提琴演奏者,一個癌症病人,一個懺悔者;我來是教小少爺大提琴的,是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