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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符像只金色千紙鶴,停在花玉龍手心,她剛要展信——
突然,殿門外傳來腳步聲,花玉龍下意識抬眸看向玄策:「你、你要不要先走……」
卻見他是神色淡淡:「不必,你先把符收好。」
「吱呀」
厚重的殿門逋被一推,院內的光線跟著前擁後擠地進了來,連帶著塵埃都打了個旋,似被人叫醒了。
逆著光,花玉龍看見身穿青衣道袍的師父,心頭頓時一緊,但臉上還是要掛上微笑,讓眼下的氣氛看起來沒這麼糟糕——
「師父,您來啦」
清垣朝她道:「這說的什麼話,這裡是為師的主殿。」說著,他轉眸看向一旁身姿挺拔,站在那兒不卑不亢的玄策,臉上卻是沒有太多驚訝:「玄寺丞,這是來敬香,還是找人?」
玄策略一頷首:「清垣觀主,玄某又來叨擾了,只是方才從花府出來,順道經過了天心觀,進來說幾句話而已。」
兩人對答如流,竟是一點沒提結界之事。
清垣點了點頭:「若是話還沒說完,不妨留下來用午膳。」
一聽見吃飯,花玉龍只覺肚子不矜持地咕咕回應,從昨夜到現在,她先是為二兄的事擔憂,接著又說崇玄署的人來審問,後面貓妖偷襲,體力消耗不說,師父一回來就讓她在觀裡反省。
鐵打的都扛不住了。
但旁邊的玄策,向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抬眸飄了他一眼,道:「寺丞,您、應該沒什麼要說的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好啊,那就多謝款待。」
花玉龍:???
清垣永遠一副看慣大世面的樣子,不驚不喜,道:「不必客氣,只是玉龍房裡的嬤嬤和丫鬟的手藝,寺丞不要嫌棄便好。」
說著,轉身往觀外走去。
這副樣子,讓花玉龍很難不懷疑,師父就是特意來叫玄策去吃飯的……
兩人走在後頭,花玉龍故意放慢了速度,拉了拉玄策衣袖,嘴皮子不動地咬牙道:「你留下來吃什麼啊,那宋娘子還沒找到,案子還沒查清,我二兄還被你們鎖在大理寺呢!」
玄策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道:「那正好,一會吃完了,給你二兄送牢飯。」
花玉龍:……
「木管家也肯定差人去送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擔憂:「大理寺把守嚴酷,會讓我們送飯嗎?」
玄策抬腿邁出門檻,朝外看了看,只覺今日的天心觀院子,竟比往日要安靜些:「所以,一會我們再去送飯試試看。」
他的意思是,木管家去送飯十有八九被攔下來了,如果玄策出面,應該會通融。
等等。
我們?
花玉龍眼眸一眯,這廝說得倒是輕巧。
她心裡盤算著方才玄策同自己說的話,所謂合作,他到底想要從自己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錢的話,玄策可是個拿出一斛東海珠都不眨眼的人。
難道,她看中了自己……夠火?
那確實是,花玉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她這火,可是全長安城,不,是全天下獨一份的。
思及此,她心裡忽然有了些期待,玄策的承諾太誘人了,以致於令她心裡那一撮打破困局的火苗,再次燃了起來。
只是,這麼多年了,父親和師父都沒有辦到,他,怎麼可能呢?
「四娘!」
這時,站在不遠處的綠珠提起裙擺朝她小跑了過來,逋一靠近,就看見了自家娘子身旁,還站了一道暗影,在她心裡,那簡直是一道「陰影」。
只見綠珠臉上僵起了笑,腦袋像個木頭,朝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