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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血腥味道還裹著那片林子的腐臭味,這讓魏昭靈很不好受,他原想起身去換了這身衣衫,卻見那錦被將她整個人都遮掩了,臉也藏在裡頭,於是他停頓了一下,到底還是再度伸出手將遮住她腦袋的被子掀開了些。
第27章 孤獨的王朝 王您合該待她好些。……
「王, 您不在的這幾日,有大批的人來搜山,看他們訓練有素, 應該都是鄭家派來的。」
容鏡一進金殿裡, 便將這幾日發生的事都悉數稟告給魏昭靈,「依照王您的意思, 死在山上那三個人的屍體臣具已處理妥當,他們不會發現的。」
彼時魏昭靈方才沐浴過, 一頭鴉青的長髮還浸著濕潤的水澤, 他只穿著一身硃砂紅的單袍, 裡頭露出來一層白色的裡衣衣襟, 大約是水溫足熱,所以令他那張原本蒼白的面龐竟也薰染出幾分薄紅顏色。
為了保持清醒, 他勉強吃了顆李綏真遞來的丸藥,太陽穴刺痛發緊,他只用指腹略微揉了揉, 聽著容鏡的聲音,他面上卻看不出多少神情。
「既不是八戶族的人, 便不必打草驚蛇。」
他終於開口, 聲音緩慢, 有些漫不經心, 「盯緊永望鎮上的韓家, 先找出其他六戶守陵人所在的方位, 鄭家的帳, 之後再算。」
「是。」容鏡垂首,低聲應道。
待容鏡退出金殿,李綏真抬首看一眼坐在書案後的魏昭靈, 便忍不住勸道:「王,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他說完才像是想起來那長幔後的床榻上還睡著一個姑娘,她起先是暈厥的,後來就純粹是睡得很沉,呼吸聲也越發綿長。
蒹綠替她上了藥,現下根本沒有要醒來的趨勢。
「王,不若,臣命蒹綠和春萍將姑娘待至偏殿去……」李綏真又小心翼翼地開口。
「不必了。」
魏昭靈喝了口熱茶,眉宇間才有一瞬舒展。
李綏真只得低頭稱是。
「只是,臣鬥膽一問,王與楚姑娘究竟是遇上什麼事了?怎麼又是弄得這一身傷?」
殿內寂寂無聲,他到底還是沒有忍住開口。
桌案上擺著棋盤,魏昭靈用兩指捻起一枚白子落於棋盤之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坐。」
李綏真隨即領會,便再躬身行禮,隨後在魏昭靈的對面坐了下來,捏起棋笥中的黑子輕扣在棋盤上。
殿內安靜得只剩下他們二人手中棋子輕扣玉盤的聲音,李綏真正捏著黑子要落時,卻又忽然聽見了魏昭靈平緩的嗓音:「孤曾記得母親提過,她有一個雙生妹妹,與她同出舊桃源,卻意外離散。」
「孤此前從未見過母親的這個妹妹,更不知她究竟在何處,是死了,又或是活著。」
李綏真花白的鬍子微顫,他捏著黑子落於棋盤,卻忽然聽得坐在他對面的王輕笑了一聲,只是他並未將手伸向棋笥,李綏真卻見他捏著一枚東西扣在了棋盤之上。
其音清晰,驀地令李綏真胸口裡的那顆心臟也隨之一窒。
那是一枚白玉雕琢出的魘生花,花瓣間又有金色痕跡由內蔓延出來,宛如金粉浸潤過一般,自有一種神秘的美感。
這世間,唯有從舊桃源出來的那對雙生花,才有這絕無僅有的兩枚玉。
「李綏真,你可從未告訴過孤,這公輸盈便是孤的姨母。」
他說這話時,聲音聽起來仍舊是冷靜平淡的,卻偏偏讓李綏真腦門兒上有了一層冷汗,他忙伏跪在地,垂首道,「王恕罪!」
公輸盈是這個「王朝復生」計劃最大的謀劃者,她是玉屏山的山主,一個將一生都要獻給巫神的巫陽女。
「孤此前一直想不明白,她究竟為何願窮畢生之力與你二人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