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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雀大道上等到傍晚,聽了小曲逗了姑娘,還沒等到人,謝重姒乾脆將摺扇一收,下茶樓,往南走去。
她今兒男裝,絳紫長袍,皂靴鑲金,束了個色澤俏皮的紅玉冠,煞是風流。
走在朱雀大道上,整個人就像是濃墨重彩的畫,無端繁華旖旎,錦繡薈萃。
仗著沒人看出是她,謝重姒大搖大擺地晃入長安巷。
籬笆纏藤,圍在白牆外,宣府門口,石獅像前,有一株不知多少年歲的桂花樹。
粗壯樹幹枝椏上,桂花早就枯萎了,唯有最頂頭一簇,泛著鮮嫩的淡黃。
謝重姒左看右看,有點心動,瞥見四下無人,嫻熟地足尖一點,從樹幹踩上側枝,伸手將頂端的桂花摘入懷中,再心滿意足落地。
再抬頭看過去,沒什麼作案痕跡。
不錯。
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走進,側頭,餘光裡是頎長身影,她還以為是宣珏,轉身笑道:「哎離玉,你回來……」
十步之遙,宣琮正面無表情看她,以及她懷中的花。
謝重姒:「……」
白笑了。
她隱約覺得,這位閻王爺眼底有殺氣,好似她不是摘了他家桂花,而是拱了他家白菜,於是稍斂了三分笑意,禮貌頷首:「宣侍郎。」
「見過殿下。」宣琮和她不算熟識,但也不面生,一絲不苟見了禮,問道,「可是來找阿珏的?他近兩日忙碌,都是到戌時左右才能歸府。您若不急,可明日再來,臣讓他早點回。」
「戌時?」謝重姒皺了皺眉,「那等他從灕江回來,再找他罷。不是急事,不比朝堂重要,別讓他耽誤正事了。」
要是近來實在忙碌,大不了回來再送。
說著,準備抬腳離去。
宣琮見她要走,猶豫幾瞬,終究還是掙扎開口道:「殿下,不如這樣,您在鄙府用膳,稍等會兒?估摸個把時辰,那小子也就歸府了。否則勞您奔波兩趟,實在過意不去。」
謝重姒驚訝地一挑眉,她本以為這活閻羅不太待見自己,有幾分犯怵,聽他邀請,立刻蹬鼻子上臉:「好呀!聽聞宣家廚子是姑蘇帶來的,菜品清淡可口,比宮中御廚都不遑多讓。今兒難得有口福了。」
宣琮:「…………」
他看了眼尚在她懷裡的桂花枝,腦殼疼,不想說話,沉默地迎人進府。
可謝重姒自小受寵,頗有點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的天賦,根本不怕沉默,也不怕宣琮了,進府後左看右看,隔三差五問幾句話,剋制而好奇地打量四周。
好歹端著皇女架子和禮節,沒有兩眼亂瞄,只是那杏眸裡盎然靈動,在昏黃傍晚的霞光裡,分外明顯。
宣琮心念一動,忽然知道為何阿珏會喜歡這位殿下了。
誰能拒絕素墨黑白的人生裡,平添濃墨重彩的艷色——
那個心沉似海的臭小子,更不可能抗拒得了這種心意直白的濃烈。
宣亭也不在家,只有御史夫人柔聲和謝重姒問了禮,她有江南女子的柔婉,也有主持家院幾十年的幹練,沒太驚訝金枝玉葉的大駕光臨,只在謝重姒未注意到的空閒當口,目光示意了下宣琮,像是在問:什麼情況?
宣琮聳了聳肩,朝宣珏院落方向一撇嘴,就見他娘親切溫柔地給謝重姒布起菜來。
宣琮:「……」
吃完後,御史夫人更是拉著謝重姒手,噓寒問暖,愣生生把宣琮嚇出一背冷汗——
對比他娘平時的嚴肅,這心思還不是明目張膽寫在腦門上了?
這位殿下古靈精怪的,說不準還真瞧得出!
可當他目光掃向耐心聽御史夫人嘮嗑的謝重姒時,微微一愣。
謝重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