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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直視帝王的怒意,她唇齒顫抖了好一會,才支吾道:「……娘娘她,她執意要去封后大典上的……奴婢們攔不住……」
「攔不住?」宣珏饒有趣味地咀嚼這三個字,「就不能來告知朕麼?」
一句話就戳破了,謝重姒偷偷溜出去的真相——
不是攔不住,是根本不知道,就算謝重姒之後扯謊,說婢女們攔不住她,還讓蘭靈串這個口供,宣珏也壓根不信。
他無法忍受謝重姒看到這場封后大典。
蘭靈語塞,抖成鵪鶉,生怕宣珏一個不樂意,直接要了她的命。
這時,一旁的謝重姒輕輕出聲:「行了,我偷偷翻|牆出去的,她們不知道,不關她們的事。拿宮人撒火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別娶陳墨啊。」
不知是不是蘭靈的錯覺,她只感覺,本就怒意不輕的帝王,愈發寒氣陰沉了起來,隔了很久才輕飄飄地開口:「所有玉錦宮的人,扔出去打一百板子。」
謝重姒冷冷阻止:「宣珏。」
就連戚文瀾那種皮厚肉糙的,一百板子都差點要了他的命。
玉錦宮基本都是些小姑娘,哪裡受得住。
宣珏瞥了她一眼:「怎麼,殿下要攔?」
謝重姒回視他:「你瘋了。」
宣珏輕笑出聲,半晌,俯下身來,在謝重姒耳邊道:「行啊,不殺他們。殿下要以什麼相抵呢?」
這是謝重姒第一次感覺,他身上那種淺淡清冽的檀香,有種讓人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她也笑起來,渾身上下的艷麗張狂不加掩飾,比海棠花還要濃麗,挑釁般唇瓣擦過宣珏側臉,也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想讓我用什麼相抵呢?」
這氣氛曖昧叢生,但又波雲詭譎極了,底下宮人沒一個敢抬頭。
宣珏狠狠地蹙眉頓住,起身甩袖,喝道:「還不拖出去!」
宮人們撲哧跪下,眼見著侍衛上前,膽戰心驚,紛紛將求助目光投向謝重姒。
宣珏眉眼間劃過不耐,冷聲道:「不想要眼了麼?」
「離玉,別遷怒他們了。」謝重姒忽然拉住他的衣袖,袖擺上是繁複紋線,「算我求你。」
這話,謝重姒是故意說給這群宮人聽的。本來就是各方勢力牽制她的眼線,就算真沒了,她只可惜不心疼——
但這不妨礙她恩威並施,假以示弱,給這群宮人心裡留下顆日後發芽的種子。
又或者,她本就是自暴自棄地想傷人傷己,這話一出,宣珏氣極反笑,猛地壓身上前,反覆回味那句話般,一字一句地道:「求我?爾玉,你要怎麼求我呢?」
謝重姒是坐在榻上的,她咯咯笑著,抬臂勾住宣珏的後頸,湊到宣珏唇邊,不輕不重地輕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宣珏眸光陡然沉了,額角青筋都在隱隱跳動,他摁住謝重姒的手腕,想要起身離開。
謝重姒卻不疾不緩地舔開他唇縫,在唇齒間胡攪蠻纏,終於聽到宣珏難耐地低喘了一聲,嗓音沙啞地驚人,像是用最後的理智在壓抑:「到此為止。」
說著,便要掙脫起身,沒走幾步倏然頓住——謝重姒扯住了他的腰帶掛墜,那枚他年少時就佩戴的雙環玉佩。
她笑著端詳一瞬,就抬手往旁邊木扶手上重重一砸。
玉碎環破。
宣珏瞳孔猛縮:「你——」
下一刻,宣珏倒吸一口冷氣,謝重姒用不慎被劃破掌心的右手,一點點勾住他束腰玉帶,淺笑盈盈:「那玩意看著礙眼,也不大方便……對吧?」
宣珏腦海里最後一根弦斷了。
他數著數平復呼吸,神色反倒溫和冷靜下來,半晌,才攔腰抱起謝重姒,向殿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