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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淵不語,阮久繼續道:「再說了,我不是都……」他甩了一下馬尾:「討回來了嗎?」
「你那算什麼討回來?」蕭明淵坐直起來,像方才阮久對赫連誅做的那樣,揉搓他的腦袋,「就一陣亂摸,早晨你不是還敢跟我打架嗎?怎麼遇上鏖兀人就不敢了?」
阮久瘋狂搖頭,甩開他的手:「我還不是為了你,真打起來了,你怎麼向你父皇交代?」
他氣哼哼地扭過頭,掀開馬車簾子,朗聲道:「前面停車!」
蕭明淵一把拽過簾子放下,同樣沒好氣地喊回去:「還沒到你家!」
「我不坐了!」
「隨你的便!」
一聲比一聲大,車夫坐在前邊,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震聾了。
馬車在路邊停下,阮久也不用腳凳,掀開簾子就跳了下去:「十八,走!」
馬車裡的蕭明淵忽然又喊了一聲:「站住!」
阮久回頭:「幹嘛?」
「把簾給我弄好。」
蕭明淵指著被阮久弄亂的簾子,車夫弱弱地說了一聲「還是小的來吧」,伸手要去弄,但被蕭明淵一眼瞪回去了:「我叫他弄。」
「我弄就我弄。」
阮久踩上腳凳,將車簾團吧團吧,一揚手,就把簾子甩到馬車頂上。
蕭明淵憤怒地大喊:「阮久!」
阮久已經笑著逃跑了。
但他就算鑽進人群,身上的紅披風還是顯眼得很,像一條紅色的小鯉魚,擺著尾巴鑽進水裡。
阮久甩著荷包在外邊逛了一會兒,直到飯點,才回到家。
他回自己院子換好衣裳,去了飯廳。
飯廳里正擺飯,僕從進進出出,不聞半點聲響。
阮久探出腦袋看了一眼,爹孃還沒到,兄長阮鶴坐在圈椅上,腿上蓋著駝絨毯子,正閉目養神。
雖然阮鶴在養病,但每日晚飯,總是要一家人一起吃的。
不知是否兄弟連心,他不用睜眼,也知道是阮久回來了。
「回來了?」
阮久跨過門檻,應了一聲:「哥。」
他看見阮鶴,才忽然想起,自己出去的時候,阮鶴讓他帶蓮花酥回來。
事情太多,他就忘記了。
阮久嘶了一聲,小聲道:「哥,蓮花酥,我不小心忘記了,下次再給你帶吧。」
阮鶴轉頭看他:「和朋友一起玩兒,玩到忘記了?」
阮久使勁點點頭:「嗯。」
他決意不讓兄長知道鏖兀的任何事情。
他連大梁與鏖兀要議和的事情都沒告訴阮鶴。
知道了又能怎樣?平白鬧心,耽誤兄長養病,不好不好。
阮鶴卻問他:「沒有遇到別的什麼人?我聽說京兆府尹陳大人下午帶著人去了客滿樓,不會是你做了壞事,陳大人帶人去拿你吧?」
「不是我,不是我。」
阮久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同時發出「略略略」的聲音。
阮鶴掐住阮久的臉,讓他停下動作。
阮久「哎呀」一聲:「哥哥,痛痛!」
正巧這時,阮老爺與阮夫人也到了,見他這副模樣,兩位家長十分迷惑。
「老阮,你小兒子傻掉了。」
「夫人,不要推卸責任,這是咱們的小兒子。」
阮鶴鬆開手,按了按他臉上的酒窩,輕輕地笑了一下,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天晚上,阮久抱著枕頭,歪在榻上看畫本。後來十八進來催他睡覺,他就把畫本丟開,抱著被子往裡邊一滾,準備睡覺。
月光透過薄紗帳子,照在他的身上。
他迷迷糊糊地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