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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妍驚訝了,公侯府第不是一般人家,說親這等輕巧?疑惑的問:「莫不是庶出?」
玉娘不高興的道:「庶出哪有那樣的體面,能跟著太夫人過活?正經二房嫡出長子,家裡行四。也跟我們姐兒一樣愛讀書哩!」
薛思妍還覺得有些不好,只不說出來掃興,陪笑道:「我常道姐兒在我們廣寧是個尖兒,哪家不愛?誰想到了京城,竟也人見人愛。不是我自誇自家,大姐真真會教導。我這兩日在外頭逛著,好些人家的女兒,都不如我們姐兒氣派哩。」
一番話說的玉娘又喜歡起來,與薛思妍雲真兒笑道:「你們且看吧,明日怕女婿要來送禮,我領著你們看!」說著,又囑咐道,「只他們家規矩嚴些,侍妾沒有座兒,委屈你們站著吧。」
雲真兒無可無不可,薛思妍有些不樂,卻也不敢得罪,怏怏應了。
林貞洗乾淨,擰的半乾的頭髮隨意挽了個髻兒,倚在床上出神。玉娘進來,坐在床沿上,摸著她的頭髮道:「還不高興?」
林貞嘟著嘴道:「我們回廣寧吧。」
玉娘撲哧一笑:「明日他家還來哩!最早也要後日才走。」
林貞聽到這事就煩躁,咬了咬嘴唇不說話。
玉娘嘆道:「你到底有甚不樂意,說出來媽媽聽聽,你不說我哪知道?」
林貞還能說甚?說來都是她杞人憂天,公侯除了呆霸王也還有林如海,算來還是她高嫁。非要以「莫須有」扭著,上下都不快活,何苦來?便裝作女孩兒家不願遠嫁的神色道:「京裡熱,我不想住。」
果然滿屋子都笑了,連雙福都道:「姐姐害羞哩!」
玉娘放下心來,哄道:「叫爹爹趕緊賺錢,咱修一個大冰窖,日後專給姐兒囤冰!」
林貞低頭不說話了。
按下這一頭,天已擦黑。陳太醫得空來瞧了瞧,不過是情緒激動,丟了兩個藥丸子走了。臨行前聽說是給定親嚇著,還挺不厚道的狂笑了一回,從藥箱裡抓了一把百合放桌子上當賀禮。林貞見眾人一派喜氣洋洋,到底不爽快,賭氣睡了!
林家長居廣寧,平日走動不甚方便。承平公府那頭想把婚事砸瓷實了,熱情無比。言道一年不得見一回,趁著在京,須得親香親香。又因低眉娶婦,次日一早,孟二太太連同楊四奶奶把孟豫章帶了來,想讓小兩口有個「青梅竹馬」之誼。
玉娘見孟豫章一襲大紅羅地織金妝化蟒袍,襯的丰神俊朗,彷彿天上掉下來一般,攜著手竟不捨放開,笑道:「我若有這等兒子,立刻死了也甘願。」
孟二太太微微笑道:「女婿如半兒,如今不正是我們的兒子?親家也太客氣了些,別縱壞了他。」
楊四奶奶問:「怎麼不見姐兒?」
玉娘捂嘴笑道:「別提她,她躲羞哩。昨晚回來好一陣哭,說京城太熱,不要住,要回廣寧。」
孟二太太道:「女孩兒家在閨中都是這樣,我當初也哭來著。」
楊四奶奶道:「哪個不哭,出嫁時還有一場哩。」
玉娘擺擺手道:「莫說了,我現在就不捨得了。」
說起孩子婚嫁,三位太太,也只玉娘是真操心,餘者不過是面子情。也懶的說細,也想不到。一時話題歪到家常裡短上,三人都有心討好對方,好一室樂融融。
三個女人的長篇大論砸的孟豫章兩眼昏花,偏薛思妍見了,悄悄捅了一下玉娘,朝孟豫章那頭努了一下嘴。楊四奶奶先調侃出來:「哥兒想媳婦了!」
孟豫章耳朵一紅,低頭不語。玉娘問孟二太太:「京裡規矩緊不緊?若是我們廣寧,可就要小兩口一處玩啦!」
便是緊也說不緊,何況只要有人陪著,誰個不讓未婚夫妻見面的?別做出醜事便好。孟二太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