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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與晟挺平靜地問,
「那把簪子,你說過是對你很重要。」
尹小匡有些摸不追齊與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下意識上前去,抓住齊與晟的袖子,「殿下,簪子裡的東西是那天在承啟殿,我意外拾到的,我就是看那玉塊似乎很貴覺得應該可以出去轉個好價錢,所以才私自拿走的……是小匡的不對,小匡不應該隨便拿人的東西……」
齊與晟猛地甩開了尹小匡的胳膊,終是繃不住冷靜,尹小匡「砰!」地聲摔在了地面,他想要爬起來,卻被齊與晟一把掐住了脖子,抵在桌邊緣。
「從承啟殿偷的?」齊與晟從袖子中甩出光滑的玉簪,「啪!」地下子按在了尹小匡臉前的桌面,「本王還沒說簪子裡面有什麼東西!你就如此著急地解釋?!」
尹小匡瞪大了眼睛,看著齊與晟指尖開啟了那玉簪頂部的玄關
骨碌,
半截羊脂玉從裡面滾了出來。
「……」
……
……
尹小匡瞬間沒了聲音。
齊與晟的胸口起起伏伏半天,因為實在是太激動了,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屋內靜悄悄,窗外的雨滴嘩啦嘩啦砸在窗臺,濺起一朵朵水花。
半晌,齊與晟才找回一點理智,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可以說出一句能聽的話。
齊與晟鬆開尹小匡,拂袖坐回到椅子中,尹小匡從桌子上起身,揉了揉被壓疼了的脖子,然後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低著頭立在齊與晟身後。
玉簪與玉佩分離,刻有「稷」字的那一面正好朝他們二人。
齊與晟問,
「你以前,其實是我大哥的人?」
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正中紅心!
尹小匡垂眸,沒出聲,
卻緩慢地點了一下腦袋。
「什麼時候的事。」齊與晟又問。
尹小匡依舊低著頭,不說話,齊與晟突然「砰!」地下子拍了桌子,冷聲道,「你說啊!說——!」
尹小匡眼圈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吼聲還是因為提及那已經逝去的故人而難過流下的淚水。齊與晟已經快要窒息,但是還在耐著性子,想要聽聽真相究竟是什麼,「我大哥,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尹小匡咬著下唇,很半天才用很小的聲音,唯唯諾諾道,「……十年前。」
「十年前皇長兄應該已經葬身於淩河州!」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第一次見面又是在哪兒!」
「韶華樓,赤月宗開的那個最大的妓/院,我當時被賣到裡面當頭牌,大公子一眼相中我,試試我的活還錯,就把我給買了下來。」
這像是公式書似流利的回答,一字一句,順暢的無比通透,居然讓齊與晟一下子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他緩了一下即將崩潰的情緒,按著額頭上跳起的青筋,咬著牙根,又繼續問,「那皇長兄他,現在在哪兒!」
尹小匡沉默了片刻,沒什麼感情地答道,
「死了。」
「死了?!」
齊與晟一下子跳起身來。
天色漸漸暗淡,雨聲依舊嘩嘩啦啦響徹不停,看樣子今夜是停不了雨,大概是老天爺可憐北漠數十年來沒有雨雪,風沙漫天,終於肯給點兒好頭。
曾經淩河的百姓們,都說今年是個好年,雨水豐富,吉祥的徵兆!
齊與稷已死這件事,齊家人十多年前就已經知道,不論接不接受,都不得不明白——齊策的大兒子,齊家子孫的兄長,不可能再回來了。
齊與晟不是不明白他大哥死了早已經成板上釘釘的事實,但尹小匡說出來這句「死了」彷彿又是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