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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又哪裡會想到這勸降書不是給北地騎兵看的,而是給趙王看的。
於是依言接連寫了幾封書信。
確切的說是幾卷竹簡。
兩卷分別給兩隊騎兵的二五百主,向他們痛陳利害分析敵我形勢。
另一卷則是寫給全軍,揚揚灑灑上千字,講述此戰如何被許昌陷害如何兵敗臥牛山,最終只能歸降。
接著又命全軍放下武器以保家人平安。
「趙雖有李牧,奈何趙王輕賢慢士讒信小人,且國力漸衰無力抗秦。」
「我等身死事小,但家人尚在北地翹首以盼且深受匈奴之害……」
王柏這麼說這麼想其實沒錯。
北地兵長年在漠北抵抗匈奴而且勝多敗少。
他們更痛恨的是匈奴而不是秦國,他們的家園是北地而不是趙國。
更重要是這麼多年與匈奴之間的戰爭還導致匈奴對北地軍痛恨不已。
於是,他們死了不打緊。
到時匈奴誰去阻擋?
他們的家人怎麼辦?
北地的父老鄉親怎麼辦?
王柏這說的是慷慨激昂、聲淚俱下。
沈兵相信如果自己是那北地精騎的話肯定會被這番話打動。
然而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沈兵等人想把它拼成什麼……
竹簡嘛,就是可以一片片拆開的。
幾卷勸降書一拆,選想要的一條條拼上再稍加改動,那文風馬上就變了。
原本苦口婆心的勸降活脫脫的變成了要與李牧一起「清君側」的檄文。
一樣慷慨激昂、正氣凜然。
一樣恨其不爭、怒其不為。
一樣為李牧叫屈、為北地兵叫苦。
而且還是王柏的親筆所書。
絕對是王柏親筆所書,沒人能看出破綻。
最後再加上王柏給出的信物……一塊玉佩。
據說這玉佩還是李牧送與王柏的,王柏隨身攜帶從不離身。
於是所有的證據鏈就齊了。
這麼一來,那李牧只怕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當竹簡和信物交到張眩手裡時,尚不是很清楚詳情的張眩不由目瞪口呆。
「這……那李牧當真要反了?」
「這麼說那王柏本就想降秦的?」
「好事,天大的好事!」
直到沈兵大概的說明瞭此事的前因後果,張眩才算明白。
聽罷,張眩深吸一口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居然有人能想出這等連環離間計?
李牧那精明的戰術轉過來就變成了殺死他自己的屠刀……
還有那王柏,不過是無奈中被一步步勸降了而已。
現今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留下各種「罪證」。
這心計、這謀略、這才智……
張眩愣愣的望著沈兵。
如果說之前他對沈兵僅僅只是報恩的話。
那麼現在,他已是心服口服。
甚至覺得眼前這個公士已到了用可怕、恐怖如斯來形容的地步。
尼瑪這是人能想到的計謀嗎?
若成功。
這千軍萬馬也不過就是幾句話、幾卷竹簡就搞定了……
機智如妖說的就是這樣吧!
「二五百主,二五百主?」楊婷不滿的望著正在發愣的張眩,問:「可是有何為難之處?」
這時張眩才反應過來,趕忙回答:
「不,校尉大人。」
「沒有半點為難。」
楊婷點了點頭:
「此事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