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這頭還沒拒絕,陳醫生突然轉過身,音質清涼:「她怕熱,也怕曬。」
六個字,替我拒絕了。
林培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正準備沖我壞笑,我雙頰早已紅得燙人,立刻拉著她往車上跑,身後響起了玩味的口哨聲,估計是哪個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
原本倦意滿滿,經他們這般一鬧又睡意全無,躺在駕駛座上,視線正對籃球場,驕陽似火,他清雋雅緻的身影穿梭在眾人中,每一個傳球、下順、投籃……都像黑白膠片一樣拓印進我的視網膜,看著他,心情慢慢放鬆,眼皮開始沉重。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副駕駛的林培早不知去向,視線往屋子巡了過去,吊扇呼呼轉著驅散熱度,想必是電來了。我推門下車,看見不遠處的一行人,居中的便是陳醫生,一手掂著一瓶礦泉水,估計剛從冰箱裡掏出來,瓶身布滿了密集的冰涼的水珠。他闊步走向我,將未開封的一瓶遞了過來,說道:「我們準備去海邊走走,你去嗎?」
我順勢接過水,擰開灌了口,冰涼沁入肺部,沉重的腦袋幡然甦醒,毫不猶豫地點頭:「去!」
就這樣,一群人三三兩兩齣發,去了海邊。很近,和民宿不過十分鐘的路程。
迎著血色的黃昏,踏著漸漸冰涼的海水,格外的閒情逸緻。陳醫生就在我的身邊和我並列而行,兩人都沒有開口,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我陪著他,他陪著我,一起往不知名的海岸線前行著。
腳下突然踩到一個東西,我停了下來,彎腰拾起,是個形狀比較奇異的貝殼,遠看像桃子,近看像荷苞牡丹,握在手裡摩挲著,隔著細砂,那種觸感和質感,有點像陳醫生的襯衣,棉麻的那種感覺。大概是見我停下,陳醫生也跟著停下,注意到我手裡的東西,沉聲開口:「外形很像心臟。」
「心臟?」我多留意了眼,不說沒感覺,他一說倒是像極了心臟,「還真挺像。」
他笑著從我手裡抽走貝殼:「歸我了。」
我看了眼搶我「心臟」的人,他正笑著,眼角明媚,唇弧醉人。
後來我發現,影子它永遠屬於我,只要我伸手,它就會向我靠近。
我慢慢地,蹲下,觸控著沒有溫度的影子。
它從未離開。
只是它存在一個需要光的風口。
等我來。
我始終先走了一步。
你永遠追不上我。
只是……
我忘記了地球是圓的。
只要你站在原地。
我終究會奔向你。
江衍開餐廳的,對食材自然格外敏感,一瞧見有漁夫上岸,便忙著湊前看看撈了啥好東西回來。大家見有熱鬧,紛紛湊上,我和陳醫生也不例外,並肩上前,一探究竟。是些新鮮的海魚,雖然不大,數量還挺多,江衍包了圓,食指勾起黑色的塑膠袋掂了掂份量,最後滿意點點頭,宣佈打道回府。
回了民宿,大家紛紛動手,洗鍋的洗鍋,殺魚的殺魚,我前前後後擠了兩次都沒擠進去,最後江衍大手一揮:「你給我們剝點蒜吧。」
於是,我拿了一盤子的蒜坐在風扇底下剝,一顆接著一顆,動作漫不經心,視線也在遊移,偶爾落在蹲在案板前的陳醫生的背後,他換了件白t,質地偏薄,又淌了汗,貼著後背,勾勒出那骨骼分明的線條。他並沒有動手,而是在一旁指揮江衍如何對那些三指大的魚開膛破肚。
大概是他的意見過多,江衍沒好氣說:「這是我本行!」
陳醫生不以為然:「開膛破肚的活兒還是我精細些。」
江衍懶懶地將魚往案板上一扔,挑釁道:「那你來。」
陳醫生抬手摸了摸眉骨,頓了兩秒說:「你這刀我使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