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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說話長一句短一句,最喜歡指桑罵槐,然後捧高自家孩子。
溫善善前幾天傷了腿,走路不方便,上下學都靠溫路扶,路上看見些說閒話的小孩忍不住私下恐嚇教訓一頓,後來被那些小孩告狀。
在這些小孩家長眼裡,不愛說話的溫善善和她二哥屬一丘之貉,心思蔫壞。
張嬸身邊的小丫頭昂著頭重重嗯了一聲,對溫善善也抱著不屑一顧的態度。
躲在樹下臉蓋著書的溫善善被莫名其妙內涵了一遍,沒等她說話,溫路從地裡回來了,拎著飯盒,心情不錯,只是見到張嬸才耷拉下臉。
張嬸眼也尖,見溫路轉彎拐進自家路頭,帶著自家小孩二話不說先溜。
這混小子沒大沒小,這歲數被小夥子逮到可太丟人了。
溫路用眼角看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並不屑和她們吵,但還是和溫善善解釋。
張嬸有五個小孩,最有出息的就是那小孩的四大爺,說是在城裡做生意,逢人就誇。
其實村裡明眼人都知道,那小子已經七八年沒回過家了,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溫路一撇嘴:「說個屁的掙大錢,大字不識的蠢蛋,穩著被騙。」
這年代人口管理沒有很嚴,通行雖然需要介紹信,但關係走動方便,茫茫人海少個人根本不是事。
溫善善不反駁,順著說:「就二哥最聰明,以後肯定不會被騙。」
溫路嘿嘿一笑:「那是,你二哥誰啊,誰能騙的了我。」
說話間兩人回了家。
臨近考試,溫久山就兩兄妹在家學習。溫路不樂意看書,硬是要下地幹活也不留在書桌前。
下午夕陽斜掛漸沉,溫善善站在案板旁陪溫老太弄餅,老年人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指揮溫善善順便打個下手還是沒問題的。
家裡男人是幹活人,餓的快,餅乾脆弄的實心餅,吃著壓餓又管飽。
這還是溫善善第一次上手,以前只在過年見奶奶做過,和麵揉麵都是技術活,幸好溫路臨走幫了忙,這時只需要她把麵團分成小塊,壓實安平就行。
溫善善手巧,跟著溫奶奶學了兩三個就掌握了力道,見太陽下山,又加快了速度。
然後撿柴燒鍋,一系列忙完溫久山帶著溫路已經扛著鋤頭從外面回來了。
拉開小廚房頭頂電燈,兩父子洗完手等第一鍋餅出鍋。
暖黃燈光打在每個人的臉上,疲勞了一天的溫久山突然嘆氣:「這天要在這麼旱下去,要去新娘河挑水了。」
溫善善前幾天就聽村裡閒聊人說過。
劉橋緊靠新娘河,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母河,今年一直不下雨,河裡的水都比往年少。
旱的不止劉橋,附近幾個村子都沒水,他們劉橋靠河還算好的。
溫善善看著鍋爐熊熊燃燒的火光出神。
五月大旱,而就在不到三個月的將來,劉橋所在的晉城,甚至冬市及臨邊幾個市都會發生特大洪澇災害。
唯一值得慶幸就是狼王山沒有發生大規模山體滑坡,否則後果難以想像。
溫善善好幾次和溫久山提過可能會發生洪災,溫路看著一滴雨沒下過的天,摸摸了她額頭,神情假意嚴肅:「估計念書念傻了,這哪裡像是會下大雨的年份。」
聽說這事的溫央也只是摸了摸她腦袋,安撫說:「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善善也不要急。」
連溫家都沒人相信她說的,更不提其他人。
確實,誰會真正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呢。
就這樣無聲吃了晚飯,第二天依舊是個大熱天。
溫久山早早起床,趁著溫涼的風就下了地。
這時大部分都是人工栽種收割,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