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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又來了,打了電話,她豈不是又多欠了傅承致一筆人情債?
第28章 插pter 28
《水塔天鵝》劇組籌備演員的地方在一家電影廠招待所。
令嘉到現場時, 發現門外等待試鏡的角色,大多數是專業舞蹈院校海選出來的年輕芭蕾舞演員,她們在會議室外頭的走廊熱身, 擱窗邊兒一壓腿, 踮腳起勢,範兒就出來了。
這感覺叫人或多或少有點兒發憷,畢竟令嘉跳芭蕾是半罐水。
她脫了風衣給連妙抱上, 臨時抱佛腳也使勁兒壓一壓。
因為製片人主動聯絡的關係, 她這次沒在外頭冷板凳坐太久,只等了半個多小時,便被人叫進門。
會議室裡就只坐了兩三個人,中間的就是陸起導演,三十來歲,劍眉微挑,帶著年輕導演特有的朝氣與桀驁。
他已經事先看過令嘉的資料, 上來就叫她跳一段兒看看。
令嘉只準備了一段三分鐘的《天鵝湖》選段, 畢竟太久沒跳了, 太長就容易露怯。
芭蕾是一項極其嚴謹的舞蹈,四肢動作都有嚴格規定,哪一處錯了,感覺便不對了。但謝天謝地,令嘉小時候家裡有錢,啟蒙老師就是s市著名的芭蕾舞團首席,童子功打得不錯。
加之她先天條件優越,腿長, 或許稍高難度的動作因為太久沒練暫時做不了, 但肢體與音樂的契合程度很好, 無論是內在的舒展還是外在的延伸,在鏡頭裡看起來都非常漂亮。
無論是演戲功底,還是上鏡條件,她的綜合素質,都比之前看的演員要稍強些。
可能芭蕾技術上會有短板,但拍電影就這樣,就算他們真找一位能滿足各種技術難度的舞者來,又未見得能達到陸導的其他條件。
陸起的母親是專業的芭蕾舞演員,從小在環境薰陶中長大,他的鑑賞能力當然遠超常人。製片人餘光偷瞥,見陸起從椅背上直起身,沒發話嘰嘰歪歪,知道他是滿意了。
之前還嚷嚷不要他瞎推薦,可見人類的本質正如一位名叫王境澤的哲學家所說,真香。
令嘉跳完最後一個動作,輕輕放下胳膊行了個禮,感覺小腿有點兒抽筋。
剛好陸導招手叫她過去,只能強忍痙攣,面帶笑意假裝若無其事在陸起對面坐下來。
陸起跟她聊,「雖然你舞跳的勉強還行,但這氣質不對,知道我的女主角是什麼人嗎?」
令嘉:……
連劇本都沒見著影子,她怎麼會知道。
她虛心求教,「您請講。」
陸起端起茶缸,慢條斯理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這才開始說,「徐春朝她是個小鎮青年,來到大城市住十平不到的單間,逼仄又髒亂,除了野心一無所有,你太養尊處優了知道吧,想要演好徐春朝,你得把這層皮脫下來……」
兩個小時之後,令嘉終於知道了導演開始說話之前為什麼要喝那口水。
原因無他,陸起太能聊了!
令嘉聽到後面腦速記憶跟不上,還是伍哥從旁邊遞了個本子過來給她記筆記。
導演對她上道的行為表示非常滿意。
而令嘉也隱約明白了,為什麼陸起臨開機還沒把劇本搞完,卻依舊篤定自信,《水塔天鵝》劇本中所描繪的小鎮到城市,都留存著他母親那個年代的印記,電影構建出的人物,也都或多或少有著他所經歷的人生裡真實的影子。
甚至於整部電影都已經烙印在導演腦子裡,所有的戲劇衝突、起承轉合、生死相拼,他心中都有了無限延伸的網狀脈絡。
陸起講完已經到了吃早飯的時間,他意猶未盡地輕咳兩聲,又喝了一口水,把令嘉的筆記要過來檢查了一遍。
要不說令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