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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期雪瞧見他,心中也猜出了他此行是下山做什麼的,於是道:「查探情況如何?」
穀雨的疾步走來,與他說道:「弟子見那陣子上還算正常,也無凡人莫名失蹤死亡,只是魔煞一直盤桓在此,也不知在做什麼打算。」
顧期雪道:「近日多派些修為高的內門弟子去鎮上看著。」
「是!」
穀雨應了一聲,又道:「尊上,秋師弟可是又走了?」
昨日顧期雪帶言持回來時,並沒有刻意避開誰,忘仙山上自是有不少弟子瞧見了他帶著言持回來。
「嗯。」顧期雪點頭,面色並無多少變化。
穀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不由在心中想著:若是換成師尊,他肯定做不到那麼坦然接受徒弟遠去。
至少,在三師弟每次離開忘仙山時,他的師尊都沒有這樣冷靜。
那若是換成他呢?若有一日換成穀雨遠行,師尊可會為他動容一二?
穀雨並不知道,因為他沒有離開過,他也不敢離開。
穀雨不敢想太多,也不敢在顧期雪面前提太多關於言持的事。
秋師弟是魔族之人,這件事已經是仙族人盡皆知的事了,即使秋師弟自己不走,仙魔兩族的緊張關係也總會有迫使他離開的一天。
他不知道尊上是什麼心情,也不敢隨意安慰。
將別人的苦痛說成輕巧的安慰,這種做法最不負責任了。因為這樣的安慰本質並不能改變什麼,更不能真的讓被安慰之人就此想開,他覺得,說這種話的唯一作用,大概也就是讓說這話種的人自己心安理得些。
只要安慰了別人,那人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他想不開那我也沒有辦法,我已經盡力了嘛』。
可人們通常想要的,並不是誰的「盡力」,而是要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結果。
就像他自己,自小便做了棄子,父親母親不要他,後來被師尊帶回來,也有人告訴他:沒關係,以後忘仙山便是你的家,尊主便是你的父親。
這些人的安慰對於他來說,其實更像是嘲諷,別人和善的笑在那時的穀雨眼中,便是諷刺。
因為他清楚記得自己是如何被父親母親狠心丟棄的,外人對他說一萬遍沒關係都無濟於事,而且,比起聽別人對他說沒關係,他倒是希望那些人什麼都不說。
他每聽一次,心都會痛一次。那些人說這話的初衷或許真的是希望他能想開,可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又怎能想開呢。
想到此,穀雨不由搖搖頭。
真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穀雨連忙穩住心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顧期雪說:「對了尊上,小公主和潛淵大哥在鎮上,他們見著我的時候託我告訴您一聲。」
「好。」顧期雪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鎮上。
如今一堆魔族在外,也不知在覬覦些什麼東西,他可不敢叫這兩人胡來。
待顧期雪走遠,穀雨才提步往回去。
路走一半,便瞧見謝讓遠遠地便朝自己招招手,往自己這個方向跑。
「穀雨!」
「?」穀雨瞪著他,「亂喊。」
「嘿嘿。」謝讓笑嘻嘻地繞到他背後,然後捏著他肩膀將他轉了個方向又往山下去,「走走走,今日凡間那個暮雲國有燈會,我帶你去瞧瞧!」
「誒?謝讓,你別胡鬧,附近那麼多魔族,我能怎麼可以跑那麼遠去!」穀雨掙扎著道:「你別推我了,我自己走。」
謝讓聞言,倒是沒推著他走了,卻也換了個姿勢,抬著手臂攬著他的肩,「沒事,我與師尊說了,他也同意了。」
「怎麼會?你胡鬧就算了,師尊怎麼會任你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