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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只是關心則亂了。」嫻意卻很感念她這樣真摯的心意,也回以同樣的赤誠,「陛下聖旨下得急,我又才主事不久,心中慌亂,一時沒想起給舅舅舅母遞訊息,確是疏忽。」
聽了她的話,馮夫人卻搖頭道:「傻孩子,你當我是隻想著北垣不成?他在外頭滾打了多少年了,老油條一個,哪有什麼好教我操心的!」
她說到這裡便一頓,低聲喟嘆:「我是怕北垣去南邊兒了,你這心裡不好受啊。」
才成親一個多月的小夫妻就這麼分開了,嫻意在侯府還沒站穩腳跟,孃家又半點指望不上。馮夫人這是怕旁人小瞧了嫻意,藉機使絆子,趕著來給她撐場面了。
嫻意領會了她未盡之意,眼眶悄然紅了。尋常的親戚,哪裡會這樣巴巴兒地跑過來給自己攬麻煩。她感覺心口熱燙燙的,彷彿忽然燃起了一團火焰,燒得眼睛酸澀,於是慌忙垂首坐好。
「您心地好。」她低低地說。
因肅毅侯府現在的風吹草動都為人矚目,時常被說些捕風捉影的閒話,嫻意索性推了泰半的聚會宴飲。除開與安平侯府及長姐妙意往來,旁人的邀約她十次中有七八次是要推掉的。
皇帝要敲打霍宸,比起被人議論驕矜自傲、目下無塵,她更恐怕自己一著不慎就要做了上位者的伐子,教霍宸處境愈加艱難。
饒是如此小心,她也被提醒要行事低調些——此言是沈嵐的父親沈老將軍提點親家的,萬幸他老人家還站在朝會上,嫻意才不至於完全耳目閉塞。
「眼看著侯爺走了有一個多月了,除開剛到地方那一回,也不見送封家書回來。」嫻意近來睡得不大好,錦書手中舉著玉梳篦給她通頭,嘴上不免埋怨霍宸,「就是報個平安也好……教您這樣跟著揪心。」
她家姑娘吃了張府醫的藥,都許久沒犯過頭痛的毛病了。這一個月憂心下來,前頭吃得那麼些苦藥湯子全是白搭!
嫻意撐著額角閉目養神,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她道:「前線戰況焦灼,沈老將軍不是也說沒聽見什麼風聲?只當是真的信了罷,還能怎麼樣呢。」
「至於我自個兒……聽天由命罷,等張府醫回來了再說。」
老爺子說是手上缺一味市面上找不到的藥材,親自進山去採了,大約沒幾個月也回不來。現下府裡的女眷們是他一位師侄在幫忙看顧,便不如師伯醫術精湛。
錦書雖抱怨嫻意對自個兒不精心,卻也沒什麼別的法子,只得照張府醫的藥方繼續吃著,再輔以安神的香料燃一燃也就罷了。
說到安神的香料,她又恍然想起來:「夫人嫁妝裡有些丹桂制的香粉,您一向喜歡那個味道,不妨拿出來點一點。」
「隨你去安排。」嫻意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將她這提議應承下來。
淡淡的桂花香氣自小香爐中彌散。閉上眼,嫻意彷彿又回到了平州的秋日,那香氣溫暖又燻人慾醉;坐在樹下時,花瓣細細碎碎地落下來,將人整個埋進桂花味兒的日子裡。
如同越過萬水千山回歸故里,嫻意短暫地放下了沉重心事,昏昏欲睡。錦書高興得恨不能撫掌大笑,又恐怕驚擾了她家姑娘難得的安眠,勉強按捺著激動將人扶去榻上安置好,悄聲退出去了。
快三月,該要將插屏換作春日裡的式樣了,踏青圖的或者桃花源的,正襯好辰光。
錦書最後回首望了安睡的夫人一眼,高高興興地想。
「嫻兒,嫻兒!怎的說一說便迷糊了,是昨夜沒睡好麼?」嫻意猛地一點頭驚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馮夫人與沈嵐滿是擔憂的臉,「你若累了只管去歇著,一家人有什麼好逞強的呢!」
「正是如此,你如今一個人管著整個府裡,累也是尋常。快去側間躺一躺!」沈嵐此刻已開始顯懷,也小心地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