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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託他的福,嫻意也名正言順地在榻上懶了許久才起身,可謂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了。
見她這樣懶散做派,錦書無奈搖頭。
「您是頂和善的主母,就是這侯爺……嗐,奴婢不說了,夫人昨兒夜半起來被侯爺折騰起來,總歸不如一覺到天亮來得好。趁著後院那起子人被侯爺轟到晌午去了,您趕緊再歇歇。」
錦書虛扶著她手臂往內室走,「奴婢瞧著您早間不易驚醒了,可見張府醫的藥很有效用。您可得好生養著,趁年輕趕緊祛了病根才好!」
她儼然已將張府醫的叮囑奉為圭臬,口中念念有詞,恨不能教她日日吃了睡睡了吃,養成個白白胖胖的小豬兒她才高興!
這一年也不知怎的,越到年根底下了,越是常下雪。到晌午時候,天上又飄起了細碎雪花,密密地落下來,沾在院子裡站的幾名妙齡女子頭上、肩上。
為首的是大李氏,她將手上的兔毛手籠又攏一攏,撥出一口濕潤的白霧。身後的那幾個或捧小銅爐、或套手籠,竊竊地說著話,等正房的大丫鬟開啟門允她們進去。
「咱們這位夫人吶,進門日子不長,架子倒擺得足!」率先開口抱怨的又是聽蓮,一貫的愛逞口舌之快。
設若在平常,是沒人肯搭理她的。許是今日氣候陰冷,寒氣兒打從地上往腳底板裡鑽,眾人心中便也存了些怨氣,難免心裡不是個滋味。
馮氏酸溜溜道:「誰教人家是正房嫡妻呢,就是比咱們為奴為婢的有底氣。」
「這是還沒站穩腳跟,就想著立威了!」聽蓮以手掩口,說出自己聽到的風聲傳聞,「那位身份也不顯,聽聞是自個兒到侯爺面前自薦枕蓆的……要我說啊,她這是怕侯爺將她給踹了!」
圍成一堆的人便吃吃笑起來,相互擠眉弄眼,從其中覺出些隱秘的快意來。
便是當家主母又如何呢?大傢伙都是自輕自賤、爬床賣好兒上來的,誰又比誰金貴!
眼見著幾個人越說越沒譜,大李氏稍側一側頭,借著兜帽的遮掩咳嗽了幾聲,果然引得聽蓮幾人看過來。
「李姐姐還是覺著不大好麼?我那有自製極好的枇杷膏子,喝了再潤喉不過了,待會兒使人送姐姐些!」一女子略扶著大李氏噓寒問暖。
李弄月便笑著謝過她:「那可多謝馮妹妹。我這身子不中用,一到冬天便要犯些這啊那啊的毛病,實在掃興。妹妹你制的沖飲膏子口味最好,我可是要舔著臉多要些的!」
「蒙姐姐看得起,我必選了那頂頂好的送給姐姐!」馮氏得了她親近,一時間喜形於色,手也親親熱熱地挽了上去。
照理說主母進門,她們也該離從前管事的遠些才是。奈何嫻意一直忙著庶務,兼又臨近臘月,她還要熟悉年節事宜、送禮回禮,一時也難騰出手來管後院的事。
更遑論她自幼學的是正經做派,端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勁兒,也打心底裡不願與這麼些人常打交道,便默許了李弄月繼續管事。
幾廂疊加,後院這些個常年沒人管束的小妾竟滿以為嫻意是底氣不足,生出些不屑來。
李、馮二人尚未來得及說幾句,正房的門便開了,桐香走出來請她們入內。
「奴婢拜見夫人,夫人萬福。」
今兒後院的八個人盡來齊了,連被禁足的兩個都在,分作兩排一併向嫻意問安。然而她們形容散漫,站得歪歪斜斜不說,聲音也稀稀拉拉的,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的敷衍。
「嗯,起罷。原以為今日氣候不好,要告病幾個……不想來得倒很齊全。」嫻意冷眼瞧著她們散德行,心中倒很平和,並不因此置氣,「從前告病的是小李氏與馮氏罷?站出來教我也認認臉。」
後排一個瑪瑙色大襖的女子便站出來,頗怯弱纖薄的樣子